“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啊,那你早說嘛,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你說的那件事情,我同意了。”先不管他說的是什麼,順水推舟吧。畢竟,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脫身。
千雨知道,這件事要是繼續拖下去,肯定不知道還會出什麼亂子,於是立刻笑嗬嗬的提議道:“既然我們雙方已經達成共識,那麼君夜大人你是不是可以…恩恩,先行一步了”嘴角上揚,勾出甜美的微笑,雖然戴了麵紗,還是能夠讓人感覺到那種親切與喜悅。然而沒人知道,她這根本就是裝的。
君夜微微抬頭,深邃的目光落到了千雨的身上,四目相對,一個靈動狡黠,一個嗜血冰涼,雙方對視許久後,君夜才冷冷的笑了一聲,“嗬嗬,看來,今日我是非走不可了!”黑色的光芒一閃,君夜消失在了這片空間裏。“過段時間,我會為你解開你的所有疑惑。”
終於,陰霾散盡,再次睜開眼,所在之地又變成了墨家的長廊。而長廊之中正在發生的景象,卻讓人感覺到心酸。月神帶走了高月,天明被月神輕易地彈到遠處,滿是不甘的叫著月兒的名字。月神離開前,看了一眼千雨,那眼神中飽含深意。
“師哥,你的眼光真不怎麼樣!這個女人長得一般,又悶、又冷,也值得你這麼難過?”衛莊開口了。
蓋聶默不作聲,卻緩緩將端木蓉放躺在地上,動作輕柔地仿佛對待易碎的陶瓷娃娃般。然後,站起身。
“師哥,你好像有點生氣啊!”左手撫上袍領,用力一揮,身上的長袍緩緩落地。“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力量吧!”
頓時,縱橫之劍又再度相互碰撞。就如十二年前在鬼穀用木劍相互切磋劍術那樣,隻是這一次,是以命相拚!
一陣強烈的打鬥之後,“憤怒,並不使你變強!劍,最要遠離的便是感情!”衛莊冰冷無情地開口。
“大叔,大叔,你怎麼啦?”天明的聲音傳來。
“你不準過來,不準你傷害大叔!”天明奔跑過來擋在蓋聶身前,以匕首指向衛莊。
“天明!”
“大叔,你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
“天明,相信大叔嗎?”
“那當然!”天明不加思索道。
“站到我的身後來!”
“哦!”天明聽話地站於蓋聶身後。
不過。。。“蓋先生!”千雨瞳孔迅速放大,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匕首無情地刺入蓋聶的後背。
他不可能是天明,匆匆趕來的千雨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幅場景。
機關城外,忽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下起瓢泊大雨,似乎在歎息這悲哀的一幕!
衛莊突然向千雨發動攻擊,千雨慌亂拿起一柄普通的劍迎擊,她發現衛莊的劍法十分的淩厲,卻總是在有意無意的避開致命之傷。他究竟想做什麼。“怎麼,曾經能擋下我的劍,如今的你不行了麼?”他在說什麼,腦海中似乎有什麼要炸裂開來,卻始終無法突破。眼神逐漸的冰冷起來,卻也極其的空洞。“這一次,我不會再失敗了。”這樣的一句話,讓衛莊想起來一個人,收回劍勢,千雨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而她一直帶著的那卷畫軸也跟著掉落在地上,散開來。畫中人身著綠色衣衫,不僅僅是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輝那樣好看,穿在身上亦是舒適飄逸,形態優美極了。那人高高綰著冠發,長若流水的發絲服帖順在背後,微仰著頭,手中握著一卷書,微微一笑——不分性別的美麗,如此驚心動魄的魅惑。
那是,張良,不應該說是年少時的張良,可畫上的人為什麼會是他?“前塵憶夢,何訴離殤。”輕緩的念出那一行字。她似乎能感受到畫這幅畫的人心中的無限悲傷。乍眼看去的瞬間,她沉靜優雅端坐的姿態,仿佛以一種天荒地老的姿勢,暗示她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