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一路聊著,前麵領路的林梵音卻突然尖叫了起來,我趕緊抓住她把她攬在我身後,道:“怎麼了?!”
她顯然被嚇到了,用力抓著我的胳膊道:“前麵草上有東西……”
有東西?我向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就在前麵那草上果然有一些異物。按理說,林梵音常年跟著林山老頭打獵,膽子應該不小才對,什麼東西能把林梵音嚇成這樣?
此時大金也擠了上來,我倆讓林梵音跟著小機靈在後麵,而後上前查看。
近了便看清了那草上掛著的東西,我的頭皮一下就炸了起來。這看著像一塊皮,上麵還長著黑色茂密的頭發,再仔細看,這應該是一塊人的頭皮啊!
頭皮下麵還連著血肉,就那麼黏在草堆上,下麵是星點的血跡。似乎是什麼東西將這人的頭皮扯下來之後,隨意地扔到了一旁。從血跡凝固程度上來看,這已經是五六天之前的事了。
五六天之前,應該是那群獵人進來救援的時間。
這不對啊。難道是獵人遭受了這裏麵東西的襲擊?可林山怎麼沒提過?
大金看了一會,指著地上道:“你看。”
我連看去,地上的草有明顯拖行的痕跡,還帶著血跡。
我和大金對視了一眼,大金輕聲道:“過去看看?”
我點點頭,必須親眼看看才能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看這頭皮撕裂的程度,那人應該已經死了,可是是什麼東西如此殘忍?
大金將那塊頭皮踢了下來,踹開了。我看的隱隱作嘔,可大金卻是雲淡風輕。我回去對林梵音道:“前麵應該出了點事,你們先站著別動,我們去去就來。”
小機靈察覺到了什麼一般,連連點頭。道:“你們去吧,我們在這等你們。”
我受不了小機靈這一副軟蛋的模樣,安慰了林梵音幾句,轉身欲走。
“陸哥。”林梵音忽然喊住了我。
我扭身,一臉疑惑。我還以為她會像送打仗去的丈夫一般眼淚娑娑地說:“小心點。”
可我想錯了。
隻聽‘噌’地一聲,林梵音從背後拔出一把刀來,嚇了我一跳。這是一把上好的獵刀,從破舊的刀柄來看已經用了很久可刀鋒依然鋒利雪亮,看得出經常被擦拭。
林梵音把刀遞給我,低下頭道:“我膽子太小了……我的刀給你……對不起……。”
我看著林梵音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恨不得一把把她摟進懷裏,可還是咬咬牙忍住了。我一把接過她的獵刀,笑道:“打打殺殺本來就不是女孩子的活,安靜地女孩才漂亮,這些事交給我們吧,我去去就來。”說著扭身就走。
我不知道我這一轉身有多瀟灑。可我心裏突然好舒服,有一種叫做男子氣概的東西從身上散發而出,我突然發現,照顧一個人的感覺比被別人照顧的感覺要好多了。
林梵音看著我的背影,琉璃一般純淨的大眼睛中露出了異樣的光。
我幾步就追上了大金,大金看見我手上的獵刀,驚呼了一聲:“臥槽,你從哪弄來的這好家夥。”
我比劃了幾下,甜甜道:“梵音給我的。”
“嘖嘖。”大金拿過我的刀,拍了拍:“好鋼口,這當定情信物也夠了。”
我給了大金一巴掌讓他別扯淡,大金也從背包裏把工兵鏟抽了出來。
這工兵鏟是國產軍工萬能折疊鏟,上好的行貨。通體都是合金製成,輕便堅硬,一麵是鋒利的鋼口,一麵是鋸口。不說挖盜洞能力極強,單是當武器,一鏟子能削掉人半個腦袋,比某些管製刀具要好用多了。
這東西我也背了一把,可我卻沒有拿出來,因為我有梵音送我的刀了,我美滋滋地想道。
大金見我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不由罵了我一句:“沒出息的,不就一個閨女麼,等一會弄完我好好撮合撮合你倆,千萬別因為個人感情動搖了基本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