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越想,越是恐懼,我拍了大金一把:“你給我根煙壓壓驚。”
一拍之下大金卻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顫了一下,險些癱倒。
我剛想笑話他,他確實連連示意我噤聲,指著他前方的草甸子,輕聲道:“那裏有東西……”
我向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一塊草甸子竟然無風自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其中掙紮著出來,靜下來,能聽到其中悉悉索索撥動草叢的聲音。
我的汗毛一下就立了起來,莫非真讓我猜中了,夜幕降臨,望穿坡裏的厲鬼要出來活動了?我捏了捏脖子上的惡人璽,又想到身後包裏還有個辟邪的摸金符,索性取出來,讓大金戴上。
悉悉索索,不絕於耳。我和大金對視一眼,如臨大敵一般站了起來,他手持工兵鏟,而我拿著從墓中搜羅來的現代鋼刀,對著那一草叢,隻要稍有異變,便會毫不留情地劈砍過去。若是野獸也就罷了,若是惡鬼,想來我們身上有這些辟邪寶物,它也要退卻三分。
正思索著,眼前的草從終於被撥開,裏麵衝出一個人。
我見是人,立刻緩了緩,可大金卻是被驚到了,掄圓了鏟子就衝那人削了過去。
我瞬間就看清了來人的麵貌,她竟是失蹤已久的林梵音!大金顯然也看到了,生生將鏟子止住,再看林梵音麵對突來的危險早已閃到一邊,即使鏟子真的劈下去也不會傷到她。
大金見是林梵音,一下子就懵了:“林妹子……?真的是你?你去哪了?”
林梵音渾身都是草泥,原本柔順的頭發也散亂了,顯得極為狼狽,她見到我們也很激動,使勁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確定是林梵音之後,簡直要高興瘋了,一來這小妞子竟然沒事,我心中的抑鬱終於散去。二來……我們能出去這鬼地方了!我直接跑過去抓住她的雙肩,激動道:“你到底怎麼了,跑哪去了,害我好擔心。”
林梵音被我緊緊抓住雙肩,也沒抵抗,臉唰一下就紅了:“我……我是跟著小機靈哥在一起的,正等你們的時候突然被人捂住了嘴……然後,就什麼都知道了,再醒來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我就趕緊來找你們……在鬼窟窿口那等了半天也沒見你們出來,怕你們出事才衝了進來……小機靈哥呢?”
我聽她敘述,大概明白了來龍去脈。原來龍岩跟林梵音根本不是遇到了猛獸襲擊,而是龍岩趁機迷昏了林梵音,將其拋開。而後再來害我們。萬幸的是,龍岩對林梵音沒有殺心,隻是將其迷暈了藏起來以防我們懷疑,可奇怪的是,林梵音自己在草甸子裏竟然沒遭野獸襲擊,真是太幸運太幸運了。
想明白這些,我對林梵音道:“一切都過去了,你小機靈哥已經先走一步了,留我們在這等你……天快黑了,快帶我們出去吧。”
林梵音這才注意到天色,此時天色漸黑,她立馬慌張起來:“咱們快走,一會鬼窟窿裏的鬼就要出來害人了……你能先鬆開我麼?”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乎已經是蚊子般細了。
我這才發現我仍抓著人家的香肩,旁邊大金大聲地幹咳一聲,我慌忙地把手收回來:“對不起啊……”幸虧天黑了,沒人看到我的老臉發紅。
林梵音道:“沒關係的……咱們快走吧!”說著扭身帶我們離開,我們也趕緊跟上,唯恐跟丟了。林梵音一進草叢,就如同敏捷的小豹子一般快速穿梭,連方向都不辯。我忍不住問道:“梵音,你是怎麼找到路的?”要我感覺,在這草海裏,過人的草深,刺鼻的草味,幾乎已經廢了我們的視聽估計就是最好的獵犬也走不出去。可林梵音卻不受絲毫影響,其中一定有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