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連湊上去查看,果然在《青囊星盤堪輿三十六寶地局圖》的最後一章頁腳並沒有蓋上‘閱’字。
我大致瞥了一眼,這上麵記載的是地點是‘洛陽蛟龍溝’,上記:天心十道,前後左右四相之山,後有蓋山,前有照山,左右兩畔夾耳之勢,四相登對,青龍吐水,真穴必有之。土人謂之蛟龍溝,常聞蛟龍出沒。首登深山中見殘碑,疑王玄策墓。
前麵的我看的一頭霧水,大概是風水上的術語,可後麵的文言我卻是看懂了,蛟龍溝常有蛟龍出沒,山中有一個殘碑,懷疑是王玄策的墳塚。
王玄策是何許人物?以我的學識,卻是在曆史中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想到這裏,我便料定那蛟龍溝裏的人物,不像個帝王將相之流,不然也不會被陳宏禦排到最後。
大金已經回過神來,勸阿裏木道:“你看這寶書隻留一地未掘,這不是天意嗎?等幹完這票,咱們就退隱江湖,你要知道洛陽可是古來盜墓猖獗之地,幾乎每一寸土都被刮過了,要是不趁早行動……恐怕被人發現盜掘的可能就大上一分,阿嘎成敗就看你一言了。”
阿裏木盯著那寶書,深歎了一口氣:“我看他上麵的記載,這應該是個不小的墓葬,畢竟曆史上野王亂候無數,這‘王玄策’說不得是個正史之外的人……這一路人,最喜外道方術,早年前我夾喇嘛盜一元朝將軍的墓,其中竟有七具殉葬活人煉成的屍煞……可謂是為了防盜無所不用至極,這種墓葬最是危險,你們要去,幾乎沒有任何機會。
唉……本來我已經下決心金盆洗手,可上天偏要安排這麼一個機會給我,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這一番話出來,我們已經聽明白了些許意思,這個心誌堅毅的回族老土耙子,心理防線終於被我們一番利誘給攻破了。
大金唯恐阿裏木變卦,趁熱打鐵道:“阿嘎,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買上去洛陽的機票,先順著地圖到那勞什子長蟲溝裏踏踏風聲再說!”
我也連連點頭,晚一日不如早一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拖得久了那海叔找上門來,也是個麻煩。經阿裏木這麼一說,我是徹底不想跟這些個盜墓世家扯上關係了,說不得那遊蕩的七人眾何時變回找上門來。
阿裏木卻是擺擺手,又向我要過《青囊星盤堪輿三十六寶地局圖》細看了一遍,道:“不急,這上麵地圖詳細,注釋一應俱全,唯獨這其中風水術語我們不懂,既是明朝的遺物,想來這單單幾百年那地方生不出太大的變化。當務之急,就是找個可靠的寶眼,有真正的內家解析這風水秘語中的隱言,我們此番就輕鬆多了。”
我們聽這一番分析,大為讚同,可心中卻犯了難。‘寶眼’本來就是各大世家爭相拉攏的香餑餑,如今盜墓界時局動蕩人心惶惶,‘寶眼’們大多有夜觀天象趨福避禍的能力,稍微有點本事的都躲了起來。就連盜墓史家現在要找幾個‘寶眼’都是難事,我們無德無能,又去哪裏尋這樣的高人呢?
阿裏木見我們麵露難色,沉吟道:“這樣,寶眼的事情我來想辦法解決。不過雖然我和多斯弟付金娃子是十年未見的兄弟,可既然咱們是夾喇嘛,就要按行規來。我來當盤口,這個沒意見吧?”
我和大金都搖頭示意沒意見。阿裏木直接忽略了林梵音,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們都沒意見,我就當這個盤口。你們兩個既然是寶書的貢獻之人,理應參與這場喇嘛,我看你們還年輕力勝,當個耙將應該沒太大問題,到時候我再找兩個個老夥計,補上剩餘耙將和風渡的位置,就可以出發了。”
“不行。”我脫口而出。
阿裏木一呆,大概是因為大金的緣故,他倒是沒有不耐煩,很溫和地問道:“你有什麼意見?”
我指了指林梵音道:“她是我們內定的風渡,這個人員不能變。”
林梵音也連忙點點頭。
阿裏木眉頭一皺,臉色有點不好看了:“盜墓又不是談情說愛,更不是兒戲。我看你這家眷就不用帶上了,省的出什麼意外。”
大金想要勸說,話到嘴旁,又活活咽了下去。
我心道是阿裏木把林梵音當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兒’,在看林梵音本來明媚的臉色也漸漸低落下去。連忙道:“梵音可不是繡花枕頭,她身手了得,又會失傳的‘戲鬼步’,是個了不得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