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音耳力過人,又會戲鬼步,主要走到屋前,隔著房門便能聽清內裏的談話了。
她聞言一愣,也不多問點點頭,便欲上那主屋外。卻見一個醜陋的身影擋在前麵,正是那令人厭惡的少年‘閻羅’
閻羅瞪著雙眼,他隻怕師傅跟阿裏木,對我們絲毫不懼,現在兩人機密會談豈能容我們打擾?當即就要盡一個看門狗的本分。
我對閻羅低聲道:“小子,我看你骨骼驚奇,卻被人呼來喝去。難道你就不想聽聽你師傅有什麼秘密?以後用來當小辮做個把柄也是好的……”
本事想糊弄糊弄這十五六的毛孩子,卻見閻羅冷笑一聲:“師傅他老人家的話也是你們這些凡俗能聽得?識相的袞一邊去,要不是你們跟著老缺叔,我早動你們了……”
“哎呀?”大金一聽不樂意了,剛剛壓下去的小暴脾氣又鑽了上來,走上前先是攏了攏自己的大背頭,一臉囂張道:“醜孩你走開,我不打小孩……你要再不走開,我可大耳光子呼你臉了啊?”
閻羅一聽,齜著牙笑:“你試試。”說著做了一個輕蔑的表情,實在是醜惡無比。
大金再也忍不住,也不顧這是個小孩兒,毫無征兆一耳光便呼了過去。大金這玩意下手最黑,據他說早年受慣了別人欺負,硬逼著自己長了三十斤的肉,自此之後打架少有敵手,直到而立之年才稍稍收斂。若是常人像那港商,保準被這耳光扇蒙了,接下來便要受著大金暴風雨般的攻勢。
我心想這下完了,消息沒偷聽成,還鬧出這麼大動靜。不過雖覺得可惜,可能教訓這不順眼的醜孩一頓,還是覺得暗爽。
林梵音見我沒有吭聲,也不便阻止,我們都以為閻羅要吃些苦頭,可下一刻,我們倆都長大了嘴巴。
閻羅麵對大金突襲的一耳光不躲不閃,反應迅速一把抓住了大金的手腕,用力一扣,另一隻手順勢就往大金的臉上呼了過去。
我心想要是呼上去還了得,大金的麵子不是丟個幹淨?可大金也不是善茬,用他的話說就是從小身經百戰,初中那會抽高中生嘴巴子,高中那會抽混混嘴巴子。見那耳光過來,心知不能閃,一閃不但閃不過那耳光,連胸口都要露給閻羅。
當即一隻手飛速探上去,在閻羅的手掌伸過來之時也抓住了他的手腕,兩人各自用力,誰都動彈不得。
兩人各抓各一節手腕,瘋狂用力,臉色漲的通紅。
那閻羅被掐的急了,大吼一聲,整張醜陋的臉更顯得猙獰恐怖,大金被這猛地一聲嚇了一跳,頓時落入了下風。被那比他小上一圈的閻羅死死地壓製著,恐怕不多時,大金所抓的那隻手就要落到他臉上。
我見狀心道不好,若是被一個守門的少年欺負了,大金還怎麼混?當即便欲出手相助,雖然這麼作有些不光彩,可四下無人,想來這醜孩吃了癟也不會到處宣揚。
剛欲出手,卻聽一聲厲喝:“閻羅!”
那凶相畢露的閻羅一聽此話頓時如同觸了電一般,趕緊鬆開大金的手臂,大金正用著力,猛地手臂一鬆控製不住,一耳光就響亮地蓋在了閻羅的臉上。
閻羅受了一巴掌,卻不再逞凶,而是乖乖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出聲的正是灰袍老者,隻見阿裏木站在他背後,麵露喜色似乎事情大有進展。
灰袍老者冷聲道:“閻羅,我是怎麼教你的?”
閻羅低下頭,喃喃道:“禮義廉恥……可是他們不敬您在先。”
灰袍老者瞪了閻羅一眼:“你真是不知悔改,明明自己做錯了,卻還死撐著嘴硬,好,好!去把‘靜心經’抄十遍,把它牢牢記下來!”
閻羅身子一顫,道:“是。”說著便進了偏房,再也不露頭了。
灰袍老者對我們道:“是我管教不嚴,還請見諒……我聽缺一手說了,你們中不僅有‘戲鬼步’的傳人,還有傳說中的鬼璽六符……如果跟你們合作,真是無往而不利啊……我要是還不答應,真就是老糊塗了,這個寶眼我當定了,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