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外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直呆在暗無天日的車廂裏,時間觀念也變得很差,我看了看表,驚訝的發現已經下午四點了。
距離我們早晨六點出發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
那此時我們在哪裏?
我趕緊看向張筷子,張筷子此時一改懶洋洋的模樣,早就站了起來眼睛如同鷹隼一樣明亮。走到車廂最內部,輕輕地敲擊了兩下。
隨即我們就聽到了車廂開鎖的聲音,接著‘吱……’的一聲酸牙的聲音,外麵的陽光直透而入,照的我們睜不開眼來。
此時已是下午,可陽光依然很足,首先看見的正式哨子那張圓滑奉承的臉,他衝著我們喊道:“老總們,出來罷。”
我們一個個魚貫而出,下車之時,我還深深地看了哨子一眼,他很謙卑地衝我點點頭。
可我心中不屑,我認為如果我們中有奸細,第一個最大嫌疑的就是他。
我下意識地攥了攥手裏的紙條,卻驚訝的發現,那紙條已經沒了。莫非是剛才的晃動中脫手了?
我急忙去尋找,我並不想讓我的任何朋友看到這東西。一旦被人看到,難免會引起猜忌,猜忌會擴大,矛盾會增加。一個團隊就會分崩離析,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掃了幾眼,依然沒找到那紙條,車廂裏隻剩下我一人了。而那哨子還在笑眯眯地看著我。
我總感覺他有些鬼鬼祟祟,衝他一瞪眼:“看什麼?”
哨子趕緊收回眼光,唯唯諾諾道:“老總你該快點下來,我要關門了。”
我點點頭,從車廂中鑽了出來,可當我出來的那一刻就驚呆了,我再也不懷疑這哨子是個奸細了。
此時貨車正停放在在一處古時棧道上,這棧道僅容貨車勉強通過,一旁懸崖邊的石欄已經殘破不堪岌岌可危,放眼回望,一路崎嶇坎坷,百轉千回,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這本是古代交易駝隊馬隊所修的古道,如今已經荒廢,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將那巨大的貨車開進來。
這裏究竟是哪,還有哨子是如何將貨車開上棧道的。我們都不得而知。我看著一臉淡然的張筷子,心中忽然想,把我們弄到這車廂裏是不是就為了不讓我們中的奸細記住路徑通風報信?
可這酆都的消息,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如此瞞下去,也沒多大的作用。
可張筷子卻走到那懸崖旁,看著雲霧繚繞的群山,靜靜地不說話。
車行如此已到盡頭,下麵隻能步行了,此處屬於山地平台,望眼四周山巒疊嶂薄霧蒙朧,看似不坦實則峰頂,前麵已經沒路可走了。
這裏就是十萬大山?
我心中不由得疑問,可十萬大山應該在貴州才對,從我們居住的小城修武到那裏,起碼要一天時間以上,這才十個小時而已。莫非這哨子走的這古棧道,是條不為人所知的近路?
阿裏木走上前與張筷子說了幾句,張筷子終於扭過身,伸了伸懶腰道:“也許你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之前時間緊迫,沒能顧得上說。其實,在我們行動之時,已經有四組人盯上了我們。”
“四組人?”我的眼睛一縮:“哪四組人?”
張筷子道:“李家、陸家還有龍家。”
我道:“這才三組。”
張筷子搖頭:“陸家還找了公家來抓你。”
“公家!”我瞬間呼吸就急促了,公家公家,無非是管理我們這些盜墓蟊賊的人,真正社會秩序的維護者,可以讓我們蹲局子吃槍子的公家。
張筷子笑了笑道:“其實今天一早你就被通緝了,隻不過我沒告訴你,怕你緊張害怕。”
我苦笑道:“嚐過那種滋味的人當然怕,所以你才說陸家對我動手了?”
張筷子居然又笑了笑:“是的,昨晚我已經擬定了四條路線,因為這一張通緝令,四條路線廢了三條。所以我就改變了策略,要哨子從這裏走。正好甩掉了那些煩人的尾巴,他們能耐再大,也不是哨子的對手。”
說罷拍了拍哨子的肩,哨子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顯得很是得意。
能把貨車這東西開進棧道裏,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其中太多的凶險,隻是因為我們在車廂中沒看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