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
閻羅聽這話一愣,還是點點頭,道:“那就幹吧!”
說著,拿出冰鎬,向著光滑一麵猛地一揮,哢擦。
光滑的冰壁頓時被砸出一個冰花。
申屠血這才反應過來,看了我一眼:“你確定?我怕會引起通道崩塌。”
我摸了摸冰壁:“確定。”
閻羅興奮道:“幹這個,我最拿手了!”說著,還把我手裏的冰鎬搶過來,一手一個,如同轉輪一般瘋狂地砸著冰壁,隻見所過之處,就如同被自己打過的玻璃一般,爆出了一朵朵冰花。
我看著閻羅那股子勢頭,連說:“我們邊走邊砸,重點是破壞它的反射而不是砸碎它。”
閻羅說:“那我們分開來砸,不是效率更高麼?”
我搖頭:“我怕等我們破壞掉這幻象,就不能再自己走回來了,到時候若是無法碰麵,恐怕多生變故。”
閻羅這才點點頭,一行人揮舞著冰鎬就那麼砸過去。
經過我們三人的肆虐,所過之處,光滑冰壁無不被擊成碎花。
砸著砸著,前麵申屠血突然停下來,道:“停!”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冰壁,道:“你們看。”
我們這才向前麵看去。
隻見除卻我們自己剛剛砸過的冰壁之外,前方的冰壁,已經完全沒有了灰蒙蒙的顏色,取而代之的,是幾乎透明的晶瑩。
“呼……”我大鬆了一口氣,我雖然推理得頭頭是道,,但還是沒有十足把握,畢竟在這冰洞之中,最詭異的就是沒有規律。
申屠血扭頭看我,難得地讚了一句:“看來你也不是沒有用,下一步我們怎麼走?”不知不覺,連一向最有主見的申屠血也開始詢問我的意見了。
我說:“我們繼續向前走,我想既然沒有了幻象,我們向前走,要麼走出去,要麼……”我停頓一下,“走向深處。”
申屠血點點頭,道:“我們走。”
說著,領頭向前走去。
不成想,沒走幾步,申屠血竟站住了。
他湊到那一麵透明的冰壁前,臉上不無驚奇:“這是……”
我倆也忙趕上來,看到眼前的冰壁,眼睛瞪大:“尚木達瓦?!”
沒錯,在我們眼前的冰壁之中,有一個人。
這人一身皮襖,長相尖嘴猴腮,皮膚黝黑,活脫脫一個老鼠精。
他就是領著眾人上山的向導——尚木達瓦。
此時的尚木達瓦,頭上的狗皮帽子已經不知掉到哪裏,露出其稀疏的頭發。雙目緊閉,嘴巴微張,就那麼直挺挺站在冰裏。
他的頭上,還貼著一張紙條。
上寫——貪得無厭,得不償失。
我看了看申屠血,這是他的親筆,他想借此讓達瓦幡然醒悟。
由此看來,這其中的尚木達瓦,絕不是幻象。
可明明應該早已離開卡瓦格博的尚木達瓦卻神乎其神地死在了這裏,其速度甚至超越了我們。
橫跨了幾千米,鑽到了眼前的冰壁裏。
閻羅說:“這家夥不是跑了麼,怎麼鑽進去的?”
我突然想到了那個蠱惑我砸碎冰壁‘母親’幻影,還有她那雙尖銳的三角眼,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我說:“邪門,邪門!我們走,這裏不安全。”
我的話令閻羅明顯慌亂起來,申屠血看了尚木達瓦一會,帶頭走了,我們並沒有再作停留,匆匆地向前走去。
隻留下冰壁中仍閉目塵封的尚木達瓦,為財一生,卻不知會這樣不明不白死在這裏。
“哢擦——哢擦。”
冰洞中響著急促行走冰麵碎裂的聲音,越往裏,地麵上的冰變得很脆,上麵薄薄鼓起的一層被我們踩碎,發出炒豆子爆裂的聲音,讓人心煩意亂。
“哢擦——哢擦。”
申屠血猛地頓住。
“哢擦——哢擦。”
緊跟在後的我們也忙頓住,冰麵碎裂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問:“怎麼了?”
申屠血皺著眉,反身看了看身後的人。半晌才道:“不對……我們一共三個人,怎麼可能有四個人的腳步聲?”
“ 啊?”
我和閻羅麵麵相覷。閻羅站在最後麵殿後,聽到這話第一反應就是忙向自己後麵看去。
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