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準備(1 / 2)

我一出校門就看見唐九龍那輛冀B牌照的破麵包車停在路邊,我一言不發的走過去推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後邊的位置。老徐頭坐副駕駛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心情不好也沒言語,蒜頭鼻捅捅我遞給我一張包塑料袋裏的糖餅,我衝他搖搖頭他就把塑料袋打開自己開始啃糖餅。一會的功夫唐九龍就把車開到了老徐頭家裏,等老徐頭下車開了房門我和蒜頭鼻跟著就進了屋。唐九龍沒下車,不知道在車裏擺弄著什麼。

老徐頭進了屋就開始淘米收拾菜,蒜頭鼻進屋就坐炕邊上嚼著一嘴的糖餅瞅著天花板發呆,我索性往炕上一趴就決定什麼都不去想,先睡一覺再說,誰知道翻來覆去的根本就睡不著。過了一會老徐頭進屋喊了一句:“小林子過來幫我扒蒜。”見我沒搭理他又灰溜溜的出去了。

一會兒的功夫老徐頭就做好了飯菜,唐九龍進屋放上炕桌,老徐頭也陸陸續續把盛著熱菜的盤子端了進來。我從炕上一股腦的坐起來瞅了瞅,炸了一盤花生米,拌了一個小涼菜,一盤回鍋肉還有一盤子清炒豆芽菜,最後老徐頭還拎了瓶瀘州老窖。我一看他跟這桌子菜似的豐盛小心情氣就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兒的衝他來了句:“喲,怎麼今天這日子還喝點酒慶祝一下啊?”

老徐頭滿不在乎的把他和唐九龍的酒杯倒上,看都沒看我一眼說:“死刑犯臨挨刀兒還得吃頓飽飯呢。”

我聽他這麼一說一想到林果今晚上就要完了,這鼻子一酸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唐九龍見我哭了就推了老徐頭一把說:“丫怎麼說話呢。”老徐頭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頓時就不做聲了,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白酒。

我推了下飯碗,竄到地上嘟囔了句:“我不吃了。”就跑到院子裏。到了院子裏頭回想老徐頭那有意無意的幾句話就覺著越來越氣,越來越氣。往左右看了兩眼就發現院子裏頭那棵小棗樹了,衝著棗樹幾步走過去,抬起一腳就踹在棗樹上,還是青色的棗劈裏啪啦掉了一地。這時唐九龍也從屋裏出來了,看著我在拿棗樹撒氣,就走了過來,歎了口氣說道:“有時候老天就是這樣兒,強行的推給你一些東西,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既然明知道逃脫不掉,就樂觀些去麵對吧,哪怕隻為了做給那賊老天看。”在我回味著他這句話的時候,唐九龍就拽著我胳膊把我領進了屋。

老徐頭看我進來了,坐在炕上低眉順眼兒的衝我作了個揖說道:“大少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老道我這一回吧。”我被他這一逗基本上氣也就全消了,於是坐回了炕上,端起了飯碗,蒜頭鼻衝我樂了樂還給我夾了塊肥滋滋的回鍋肉。

我吃完了倆人還在推杯換盞的喝著,不過今天老徐頭沒摟著唐九龍喊兄弟,看起來還是沒喝多。

等倆人吃完了,老徐頭把碗筷收拾了看看時間還不到9點,這一屋子的單身老爺們兒又大眼瞪小眼的瞅了一會熬到了9點半,於是集體出門坐上麵包車奔著河邊走去。

看著唐九龍開車的架勢就知道他應該也沒喝多,坐在車上感覺照比上次平穩多了。

麵包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開到了河邊的堤壩上,看這熟門熟路的架勢這倆人沒少來踩盤子。現在的時節剛好過了立秋,這個時候東北的白天很熱,但是晚上還是很涼爽的,一路街邊還偶爾可見出來散步消食的路人。但是這條堤壩上因為沒有路燈晚上幾乎不會有人來,當然偶爾也會發生意外。這不,就在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正好在那幾棵柳樹底下,站了一對二十來歲的小情侶。抱的嚴嚴實實的在那裏嘴對嘴的啃著,明亮的車燈正好打在他倆的位置,可他倆還是視若無睹的繼續著,不得不佩服他倆這種忘我精神啊。唐九龍跟老徐頭對視了一眼也有點兒不知所措了,就那麼幹瞪眼兒的看著。就在時間一分一秒的已經過了五分鍾以後,唐九龍終於忍不下去了,晃了晃車燈按了兩下喇叭。這時這對兒小情侶終於停下了,那男的指著咱們的車罵罵咧咧的就要過來,女的拽著男的的胳膊使勁的往後拉,最後這兩人終於還是罵罵咧咧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