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柳宸允所得出的結論最後都被他一一否決。
此後他行事應當更加小心謹慎,否則將會落得萬劫不複的境地。柳宸允覆在雙膝上的手自不覺地緊抓起滑膩的衣袍。
一晃眼,便到了益城。
雲玉在雙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來迎接她們的是雲諾,半月未見,雲諾竟比雲玉第一次與他見麵時更加意氣風發。
也是,一出師便大捷,著實給了南衛朝一個下馬威。
益城與安城相比,顯得冷清了些,這裏沒有京城的車水馬龍,也沒有安城的熙攘人群。
也許是處於特殊時期,走在大街上的百姓都寥寥無幾,這讓益城更顯得像一座空城鬼堡。
因為來人太多,大多士兵都在城牆邊上搭帳篷,簡單入住。而雲玉她們則被下人領進了一個簡潔的居室裏。
坐了大半天的馬車,雲玉已周身酸痛,她本想睡個回籠覺卻突然想起這半個月來沐浴的次數可謂屈指可數。
雲玉奪門而出,顧不得雙兒的驚訝,便大聲喚人抬來一個木浴桶和數盆熱水。
雙兒見狀,她隨手拎起書桌上的茶盅走出房門,來到附近的一個小庭院中,采擷了些花瓣後返了回去。
雙兒揮退了那些下人,伺候雲玉脫去外衣,用方才下人送來的淘米水幫雲玉洗淨那三千青絲。
“小姐的發絲還是那樣柔順,連用篦子都能一梳見底。”雙兒聲音無比輕柔,輕得被那熱水泡得暈乎乎的雲玉並沒聽見。
雲玉撓了撓耳朵,方才不知有什麼鑽進了她的耳朵,感覺癢癢的。
洗淨了那發絲後,雙兒將其盤起,拿起簪子固定在雲玉的後腦勺上。
雙兒拿起桂花胰子便往雲玉的背脊上抹去,雲玉的肌膚滑如凝脂,胰子一挨到雲玉的背脊就滑落到了木桶底部裏。
雙兒挽起袖子想要伸手撈起來,卻已被眼疾手快的雲玉拿起來遞回了她的手中。
此時雲玉已無半點倦意,就從她聞到那陣淡淡桂花香起。
這裏除了雙兒和昭雲並無人知道她是女子,但是沐浴送來的物什分明是深閨女子才使用的。而初來乍到的昭雲不可能安排這一切,雙兒也不可能這麼囑咐下去,也隻有在這呆上了半個月的雲諾了。
雲玉一驚,難道雲諾發現了什麼?以雲諾的性子,雲玉雖不怕他會稟明聖上,但雲玉隻怕會因雲諾知情不報、藏匿逃犯之罪連累得這一耿直的大將。
想罷,雲玉倏地從木桶裏站了起來,一身的水“嘩啦嘩啦”地落回了木桶裏,唯有數片花瓣仍頑強地緊沾在雲玉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上。
雲玉右手往木桶柄子上一撐,雙腿一前一後跨出了木桶,她無視雙兒的驚訝來到了屏風前,扯下雪白的裏衣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過來替我穿衣。”雲玉側首,餘光斜睨身後那久久不曾回神的雙兒,沉聲道。
“是,小姐。”雙兒抖了抖雙手,拿起衣袍便幫雲玉穿起來。
似乎,曾經的小姐又回來了。
因為曾經太過弱小,不能好好的保全自己的家人,從此往後,她一定要強大起來。雲玉握緊雙拳,心中暗暗起誓。
穿戴整齊後,雲玉尋問了下人雲將軍院子的方向,便攜著雙兒往那下人手指指的方向走去。
雲諾見著眼前的人兒,微張的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一身素淨的衣袍穿在雲玉的身上更襯托出雲玉那肌膚潔白可發亮,一頭未幹的黑發隨意散落在身後,臉頰因剛沐浴完透著淡淡的紅暈,似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著,其中一根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水珠,宛如一顆晶瑩的珠璣。
許久,雲玉見雲諾不知思慮著什麼而出神的模樣,便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雲諾聽得雲玉一陣咳嗽方回過神來,他雙頰微暈,淺得雲玉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雲諾放下手中的兵書,終於開口問道:“二位公子尋得在下,不知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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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寫得好辛苦啊/(ㄒoㄒ)/~~快分我一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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