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素雅看著珠簾外頭替她診脈的太醫,眸中掠過一抹諷刺,伴隨著一陣咳嗽聲,梁素雅那嘶啞的聲音在大殿裏響起,“咳咳~怎麼了劉太醫,該不會是本宮得了什麼疑難雜症?咳咳~讓劉太醫你把了幾柱香的脈都瞧不出個結果來,咳咳咳~”
劉太醫已在宮中打滾了幾十個年頭,又怎會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梁妃是要給其他宮的娘娘使絆子。
劉太醫斂了斂眉,擺出誠惶誠恐的模樣匍匐在地,對著地磚的臉卻異常平靜,“娘娘息怒,娘娘不過偶染風寒,隻要娘娘按微臣開的藥方子服藥,不出幾日便會痊愈。”
梁素雅收回打量劉太醫的目光,滿意的點了點頭,“蘭馨,候上筆墨紙硯好讓劉太醫寫下藥方子。”她轉眼暼向蘭馨,頓了頓,瞧見蘭馨的額頭已粗略地包紮過,看似是她自己處理的,心中對蘭馨的細膩多了幾分讚賞,好在沒有給別人留下自己惡主欺奴的口舌,隨後她眉峰一轉,言語中透著淩厲,“皇上近日繁忙於國事,本宮不想因為這小病小痛而驚擾到皇上,劉太醫可記住了?”
劉太醫一愣,右手也因此停在了半空中,而沾染在狼毫上的墨汁也滴落在了幹淨的宣紙上,讓他不悅地擰起了眉。侍立在一旁的蘭馨見狀,趕緊替劉太醫重新換上了一張嶄新的宣紙。
“娘娘放心,微臣將銘記在心。”劉太醫快速地寫下藥方子,恭敬地遞給了蘭馨,隨後他拾起藥箱便向梁妃告了退。
梁素雅皺起了眉頭,雖然不滿劉太醫那似避之不及的模樣,但想到其中的利害關係,她還是沒做多留。她擺擺手,示意蘭馨送劉太醫出去。
蘭馨向梁素雅福了福身,轉身跟上了劉太醫的腳步。誰知剛走出了寢殿沒多久,還沒走出百雅宮的宮門,便迎來了聖駕。
“奴婢參見皇上。”百雅宮裏的宮女都出來迎駕,唯獨少了梁妃的身影。
此時的梁素雅雖聽的殿外的動靜,本想起身出去迎駕,但思及自己的“病容”不宜麵聖,便又退了回來。
“微臣參見皇上。”待所有宮女都喊完了,劉太醫方不緊不慢地響起,仿佛不想與後宮的任何一個人扯上分毫的關係。
“平身。”禮展炎環顧了四周,最後才把目光落到了劉太醫身上,他平靜的臉上終於揚起了一抹譏笑,“劉太醫怎麼來了,莫不是梁妃病了?”
“啟稟皇上,梁妃娘娘隻是身子微恙,並無大礙。”劉太醫話語中夾著一絲欺瞞,雖然梁妃警告過他不許稟告皇上,但現在是皇上先問起就與他無關了,本想與方才如出一轍說是染了風寒,可是仔細斟酌之後,與其落個欺君之罪還不如得罪梁妃。
禮展炎微微頷首,稟退了一幹人等,大步走向梁素雅的寢殿。
“愛妃身子不適,怎麼不告訴朕?”禮展炎人還未走進寢殿,聲音卻先穿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