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我居然坐在那輛紙糊的汽車裏離開了小區,我看的清楚,汽車裏隻有我一個人,哪還有什麼於薇!
我背後冷汗直冒,二河似乎是也有些緊張,神色不自然地問:“彭子,你大半夜搞什麼鬼,原來我看見的那輛紙糊的汽車是你弄的?”
我沒有心思回複二河的話,心裏冰涼一片。
二河胡亂的玩弄著監控,忽然刺刺拉拉的響起來,嚇得二河忙喊道:“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你幹什麼?”
二河立刻哭喪著臉說道:“我不小心把剛剛的錄像給洗了!”
我急忙拍打著機器,想要調回剛剛的畫麵,可是無濟於事,詭異的錄像真的被二河給洗了!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離開了監控室,我跟二河說我要回家一趟。二河也知道我家裏出事的,隻見他猶豫半晌之後,突然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隨後咬了咬牙,遞給了我:”彭子,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著卡裏有五萬塊錢,是我這幾年的積蓄,你先拿去用吧!“”這是你的老婆本了吧,這錢我不能拿。“我忙推辭說道。二河也急了,大氣地說道:“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勁兒,你家都到這個地步了,難不成,真讓他們把你弟弟砍死?”
我歎了口氣把錢收下了,並說這筆錢我會盡快還給他的。
說起我這個弟弟,我真是又生氣又心痛,我弟弟叫蘇宇,比我小三歲,本來今年也該考大學的,可是偏偏就出事了。
其實弟弟學習成績比我還好,人又乖又聽話,老爸老媽對他寄予厚望。可就在半年前他忽然性情大變,人變得暴躁不安,將課本全部撕掉,再也不去學校了。
他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許別人進去,老媽偷偷到門口聽過,就聽見他一個人在屋裏念念叨叨,也不知在說什麼。
之後的事更加詭異,他不僅脾氣古怪,對老爸老媽破口大罵,你若管教他,他還動手。有一次蘇宇一個人跑出去賭博,將家裏的東西輸了個精光,不光如此,還欠下一屁股賭債。
我的家境本來就不富裕,這下更是雪上加霜,那些人天天來要錢,又是砸門又是威嚇,說要是不給錢就把蘇宇拉出去剁了,老爸嚇得不行,老媽更是天天以淚洗麵。
無奈之下我休學打工,隻希望盡快還上那筆賭債。可是我賺錢再努力,也趕不上蘇宇糟蹋啊,實在沒辦法了,老爸就弄了跟鐵鏈子,將他鎖在了家裏,不讓他出門了。
被禁錮自由後的蘇宇幾乎發了瘋,天天叫囂著要殺了全家人,有時候喊得聲音很大,連鄰居都驚擾了,大家都說蘇宇瘋了。
但經過於薇這件事,我萌生出一種想法,弟弟有可能並沒有瘋,而是和我一樣碰到了什麼東西。第二天一早,我買了車票,踏上了回家的汽車。
雖然是夏天,但為了避免陽光直曬,我穿了厚厚的長袖,戴了帽子、口罩和眼鏡,這麼一副打扮太過惹眼,但我顧不了那麼多。
從一上車開始,司機師傅就一個勁兒的盯著我,同時還囑咐售票員要對我多加留意,我也不管他們的眼光,自顧自找了個後麵的位置坐了過去。
一路顛簸之後,終於到了家鄉,下了車還要走一段山路,還好這一段路有樹蔭遮擋,於是我把長袖外套脫了下來,果不其然此時已是一身臭汗。
這一路悶熱搞得我全身黏膩不堪,走到那條我從小玩到大的小河流邊上時,我終於忍不住把自己脫了個幹淨跳了下去。
剛下去撲騰了幾下,就覺得身上一陣發痛,低頭一看又將我嚇了一跳,我的胳膊上腿上凡是沾了水的地方,皮膚都呈現出漆黑的顏色,就像是抹了一層黑炭。
我心驚膽戰地遊到岸邊,連滾帶爬地上了岸,也顧不上衣服沾水後能不能穿,急急忙忙地將身上的水擦幹。等發現顏色漸漸褪去之後,我才長舒一口氣。
“看來今後是連水也不能碰了。”我有些懊惱地想著。略微整理一下之後,我這才繼續向著家走去。等回到家後老爸老媽正在院子裏發愁,院中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歪歪倒倒的丟在那裏,花盆被砸碎了,連豬圈都被豁開一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