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跟二河去車站接上師爺和剃頭匠,接到人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二河喊著肚子餓,他說為了那頓豪門宴會,他從昨天中午就沒吃飯了。
師爺笑了笑,對我說要不找個小飯館,先吃飯再說吧!
我們幾個跟二河不同,二河是純屬為了吃,我是一半為了吃,一半為了見識一下世麵。我沒有二河那麼傻,為了美食可以讓自己的肚皮忍受饑餓的。
我們找了個店麵不大的飯館,要了些簡單的飯食,二河硬是不吃,最後隻要了一壺茶,一小碗米飯。
簡單吃過後師爺就帶著我們去了一間小旅館,進去之後我才發現,師爺跟這裏的老板娘還挺熟,師爺說他經常要來城裏做業務,每次都是住在老板娘這裏,次數多了,也就熟絡起來。
等我們到了房間裏,師爺從鼓鼓囊囊的包裏掏出兩件衣服丟給我們,我打開一看,是兩件灰撲撲的道士服。
師爺神秘莫測地說:“彭子,二河,這次你們可不能白去,替我裝個小道士,跑跑場吧!”
我一聽就樂了,裝道士?師爺這是玩什麼貓膩啊,好好的看風水,幹嘛要裝呢,再者說,師爺也不是道士啊!
我見剃頭匠跟師爺隻是微笑,剃頭匠拍了我一下,說道:“不裝怎麼帶你們去啊,難道專門帶兩個吃貨去?這叫人家怎麼看我們?”
呃……說的有道理!師爺是去看風水的,我跟二河總不能光明正大的帶了張嘴,其他的什麼事兒也不幹吧,這太給師爺丟人了。
我是真沒想到,大戶人家的場麵能夠擺的這樣大。第二天一早,就有幾輛豪車停靠在旅館門前,接了我們就朝郊外駛去了。
我們被帶到了郊外的一處荒地上,原來這戶人家要遷墳,所以找師爺看看風水,選擇一處絕佳之地。
師爺穿著一身道袍,我和二河、剃頭匠裝扮成小道士尾隨,在一張香案前又叩又拜。師爺一手桃木劍,一手羅盤,我們幾個也不能閑著,就在師爺看風水的時候,我們跟隨剃頭匠開始胡亂跳起來。
剃頭匠跟抽了風似的,我看他那副樣子,純粹是黃大仙附體。也不知道剃頭匠為什麼要裝出這樣,他見我跟二河站著不動,偷偷的給我倆使了個眼色。
我們也跟著跳,但是我不會跳啊,隻能剃頭匠做什麼動作,我跟著做,到後來每個動作都慢了半拍。
二河更是牛逼,他也不看剃頭匠,隻顧自己瞎蹦跳,最後連街舞的動作都出來了。幸好這戶人家不懂這些,見我們如此賣力,一個個還挺滿意的。
等師爺看好了方位,指明一處風水絕佳之地,就告訴他們如果把祖墳遷到這裏,家裏一定會順風順水,子孫也會福澤深厚的。
那戶人家一聽,連連說好,一切如師父所言。
折騰了一上午,豪車又拉著我們浩浩蕩蕩的朝市區駛去了。這一上午我真是見了世麵,簡直跟耍猴戲一樣,我原以為師爺高深莫測,豈料他看起風水來,跟黃大仙一個樣啊!
這輛車除了司機就坐了我們四個人,師爺閉目養神,剃頭匠累慘了,靠在椅子上睡著了,二河挺興奮,我則滿心疑惑。
但礙於司機在場,我也不敢多問,一路上就這麼悶悶的,一直等到車子在一棟豪宅前停下來。
“師父,請!”豪宅前站了一個上歲數的老頭,畢恭畢敬的請師爺下車,我們也跟著下來了,隨著老頭朝豪宅裏走去。
剛一走進豪宅,我就注意到師爺臉色一變,他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抬步邁了進去。
我趕忙來到師爺身邊,低聲道:“師爺,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嗎?”
師爺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我也不敢多問,就隨著他們來到一處茶廳裏。一個五十多歲的下人給我們上了茶,又說讓我們先等一等,宴會很快就好。
我見人們都出去了,這時候才敢壓低聲音,問剃頭匠,我們為什麼要學黃大仙那一套?這不是騙人麼?
剃頭匠一瞪眼:“這怎麼能是騙人呢?師爺可是有真本事的,他選的那一處,確實是個風水寶地。”
“既然如此,我們裝瘋賣傻的跳什麼?二河連街舞都給跳出來了!”
剃頭匠嘿嘿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師爺看風水那是真的,我們做的這些,不過是門麵功夫。有錢人都愛麵子,你若弄得跟清湯掛麵似的,那還有什麼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