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驚,立馬站了起來麵對她。
她喚了句:“小姐。”
我不確定她有沒有聽見一些什麼,隻是仔細觀察著她臉色,除了帶有病態的白,好像沒什麼異樣。
很快,我平複下慌亂的心,仿佛什麼事情都未發生一般,笑著說:“淑儀姐姐,你好像在發燒唉?”
她臉色確實很不正常,她抬手撫摸了下額頭,朝我苦笑說:“是有點。”
這個時候周媽從樓上走了下來,走到王淑儀身邊說:“你快回去把衣服換下吧,免得感冒加重。”
王淑儀大約是真的難受,竟然也沒有再多逗留,朝我微笑了一下,然後又跟王媽打了聲招呼,這才離開了。
看著王淑儀從大廳離開的背影,我緊握成拳頭的手才稍微鬆了鬆。
周媽似乎也沒發現什麼異樣,朝我走了過來,繼續勸我上樓認個錯。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拒絕著,周媽依舊拿我沒辦法,也隻得再次上了樓。
我可以無比的肯定,如果王淑儀是腳步響起時才下的樓,她絕對聽不到我剛才的任何一句話,可如果她在腳步響起之前,就站在暗處偷聽了很久,那麼剛才那通電話很難說。
正當我在這兩種猜測中,來回不定時,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重新拿起了話筒,撥了一通電話。
差不多五聲左右,電話便被接通了,可是王淑儀卻沒有說話,也沒有問是誰。
就在那一刻,我可以確定,她聽到了我和宋醇對話的所有內容。
她已經料到我會給她這通電話,所以一點也不好奇給她電話的人會是誰。
王淑儀是個聰明人,不然她不可能從一個鄉下出來的野丫頭,走到現在這一步,連她主子都死了,她卻依舊安然無恙,所以我也不和她繞彎,而是直接說:“你聽到了?”
果然如我料到的那樣,她隻是沉默了一兩秒,便說:“我勸您最好別這樣做。”
我說:“你要告訴他對嗎?”
王淑儀不說話。
我笑出了聲,略自嘲的說:“哦,我忘了,你如今早已不是陸家的人,自然什麼都是向著他的。”
王淑儀說:“您真這麼想?”
我反問:“那你要我怎麼想?想你會幫我瞞著他?”
王淑儀又再次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說:“二小姐,我知道這麼些年,您始終因為大小姐的死對我心有介懷,可我還是要和您說一句,我從來沒有害過大小姐。”
我語氣冰冷問:“現如今說這些還有用嗎?在我看來,你當時有沒有害過我姐姐,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態度,以及你現在所站的位置,王淑儀,你不會忘記穆鏡遲是我們家的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