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明白她想和我說什麼,我冷眼瞧著她。
青兒這時卻抬頭看向我,紅著眼睛說:“小姐,先生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您知道嗎?”
我不是很懂她這句話。
跪在那的青兒哭著說:“他身上所中的毒,毒性極強,那一次若不是韓醫生他們極力保下先生的命,恐怕先生根本活不到現在,他能夠活下來,並且活這麼久,已經是個奇跡,更別說有自己的子嗣了,那次您姐姐給先生下的毒,已經徹底損傷了先生的根基,韓醫生和賽醫生都曾說過,先生的血液都是帶毒,所以連同他生下的孩子,也不能幸免,當初那個孩子若是生下來,他所遭遇的一切,便會同先生一模一樣,先生不讓您生下來,便是不想讓那孩子,同他一般,遭受這痛苦的一切,所以他才會讓奴婢對您和那孩子下手的。”
我冷冷看著地下跪著的青兒問:“你在撒謊嗎?如果他不能有子嗣,難道王芝芝的孩子是個假的不成?”
青兒哭著說:“王芝芝的孩子根本不是先生的。”
青兒這句話一出來,我目光猛然一閃,擰眉問她:“你說什麼?”
青兒說:“其實先生不能有子嗣這件事情,周管家韓醫生賽醫生他們都清楚,他們之所以沒有聲張,是因為怕損傷穆家的聲譽以及先生的麵子,您應當知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偌大的穆家更加不可能沒有子嗣,為了穆家能夠有個孩子,和夫人同房的那一晚,其實並不是先生,同房的那天夫人被家裏的客人們喂了許多的酒,回去的時候早就不省人事,晚上進入夫人房間的人,是先生身邊的一個保鏢,這件事情連夫人她自己都不知曉。”
我皺眉壓抑不住自己語氣裏的驚訝問:“你說王芝芝她自己都不知曉?!”
青兒說:“對,夫人到現在都還以為風兒是先生的孩子,其實風兒並不是。”
我說:“那既然是如此,為什麼孩子的月份會存在問題?”
青兒說:“是因為夫人並不清楚那天晚上有人同她同了房,她一直以為自己懷孕,是上一次她清醒的那次,所以韓醫生她們幹脆便順著她以為的月份來的,孩子生下來後,自然而然根本不像個早產的孩子,可夫人並沒有懷過孕,而她身邊都是穆家的醫生,她對孩子這方麵也並不是很了解,穆家的醫生怎樣說,她自然怎樣信,並且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一直到現在,她都始終覺得,能夠在這樣短的月份裏,將風兒少爺完健康的生下來,是因為她幸運。可其實不是這樣,這個孩子並不是先生和她所生,而這件事情也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其餘的人,雖然對孩子的月份存在疑惑,可她們也並不敢胡亂猜測。”
我坐在那,幾乎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麵對青兒所說的這一切,隻能瞪大眼睛表情木訥的瞧著她,我以為自己這是在聽天書,可天書裏都不會有這麼荒唐的事情發生吧。
如果不是我清楚的知道風兒不是穆鏡遲兒子,以及月份存在問題這些事情,我都覺得青兒在對我撒謊。
春兒見我坐在那沒有動,她知道我有些無法接受,便又再次說:“而且,還有一個原因,夫人的身份您應當清楚,先生是不可能讓袁家那邊的人懷穆家的孩子,可為了讓袁家那邊對穆家絕對的信任,先生又不得不讓夫人懷孕,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青兒這些話,忽然讓我想起穆鏡遲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具體是什麼,我記不清楚,隻知道大意是說,誰都可以有穆家的孩子,而王芝芝不行。
那時我並不太信,也隻當是穆鏡遲隨口說出來哄我的,現在想想,這句話倒還真是有幾分道理。
如果風兒真的是穆鏡遲的孩子,那麼穆鏡遲的處境會更可怕,若是穆鏡遲當初稍計算錯一步,沒有將袁家徹底扳倒成功,很有可能袁成軍通過風兒來掌控穆家。
風兒雖是穆鏡遲的孩子,可從某個方麵說,也是袁家那邊的人,袁成軍要走這一步,穆鏡遲是沒有任何辦法的,他可以防住十幾年,可也防不了一輩子。
所以,他怎麼可能讓王芝芝真的懷上他的孩子?王芝芝不過是他手上一顆控製甚至是扳倒袁家的棋子,他又怎會讓自己的棋子反製住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