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早課的鈴聲響徹學城主塔的時候，通往上城區的傳送門近在暗紅眼前，這個時段早餐應該剛剛送到自己的法師塔，一等營養餐的味道依舊不算美妙，但趁熱吃還是更容易下咽。剛跨出傳送門，暗紅就看到蹲在露台邊沿欄杆上抽煙的金，雖然金背對著他也沒準備說話，但暗紅知道金一直在等著他。
暗紅走過去，翻身坐在欄杆上，默默伸出手，金神色突然僵硬，這熟悉的一幕讓暗紅和薩薩裏安的身影有瞬間的重合，但也隻是非常短暫的錯覺，金收拾心思悠悠然吐出一蓬煙氣，將一根煙卷丟進暗紅手中：“殺了很多？”
暗紅並沒有如薩薩裏安一樣點燃香煙狠狠吸掉半根，而是將它放在鼻尖輕嗅，心不在焉地說：“不少。”
“沒有變得嗜血吧？”金的話意有所指，薩薩裏安憎惡化的初期也僅是嗜血殘暴而已，既然暗紅繼承了血魄，那他出現同樣的症狀也並不奇怪。
暗紅明白金在擔心什麼，他搖搖頭：“經過傳承淨化的血魄隻是純粹的魂力，它早就失去了影響人心智的能力。至於我為什麼會淡漠生命的逝去？恐怕是因為我在生命長河裏看到的風景，讓我看得開、放得下一些東西罷了……況且，我需要每一分資源來強化自己，而且留給我自主分配的時間並不多；最後，即便沒有我的出現，他們也無法逃脫死亡，那將他們送歸遠古之路的是我或其他人並無分別。”
金吐著煙圈喃喃：“遠古之路？”
暗紅輕輕點頭，藍色的光斑在瞳孔中閃現，擁有同樣領悟的金分辨得出那意味著什麼。
自嘲地笑了一陣，金揉著自己的頭發道：“果然你和他很像，也是這個年紀，他就已經去過了遠古之路，比我整整早了十年……十年，這就是天才與普通人的差距麼？你看到了什麼？”
“力量……”
“不禦之力，原來如此，我說你怎麼能夠和蔚拚力氣。”
“蔚是？”
“差點卸下你右手的那孩子……她是凱蘭上將的女兒，她是個不錯的孩子，至多有些太嬌縱了，如果她再來找你麻煩的話，該怎麼做你心中有數吧。”
暗紅點點頭，既然已經知曉了蔚的身份，就算沒有金提點，他也不會傷害暴龍上將凱蘭的女兒，畢竟那位將軍於他是有恩的：“明天我就去高塔軍團報到了，這樣她也就沒機會找我麻煩了。”
金斜著眼睛詭異地笑：“這次去高塔軍團可不隻是你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隊。”
“團隊？”
“十人混編法師戰隊，其中戰鬥法師六名、控法者一名、魔網守衛一名、戰地醫師一名、召喚師一名，你是隊長，怎麼？很吃驚的樣子。”
暗紅一臉錯愕，在他的記憶中學城在修的戰鬥法師就那麼幾個，就算加上自己也湊不出六人，而且這些學員也不可能去參加那勞什子的戰地考察：“學城哪來這麼多戰鬥法師學員？而且你不是說與虛空異獸的戰鬥非常危險麼？難不成那些豪門子弟和附庸會趕著去送死不成？”
金再點燃一支煙，吐著煙圈說：“你應該還記得凱瑟琳大師完善了潛力偵測儀器，因為軍方的重視，這些儀器很快在帝國境內實裝，所以，自你來到學城至今，在修的戰鬥法師已經增長到十七位了。至於危險……那五個孩子是自己申請參加戰地考察的，而且沒有人能左右他們的選擇，因為他們的長輩或者支持者都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