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公子如玉與公子誠之間氣氛的其樂融融,蕭寒與蕭家家主之間的氣氛便略為尷尬。
蕭家家主蕭木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朝著蕭寒的方向看,神色複雜,麵色並不怎麼好看,蕭寒連一個眼神也不留給他。他一點也不想和他說話,看都不想看到他。
君慕宸按沐清流的意願將他的位置安排在了最偏的地方,正挨著他的是閻傲一行人。
“哎,呆子,你說說,我若是動了冰夜雪,君慕宸會拿我怎樣?”閻傲邪氣地挑著眉,嘴角的笑容很是惡劣,語氣也算不上善意。
閻傲衝著站在大殿之前的兩人看了一眼,眸光晦暗不明。嗬,秀恩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秀恩愛。沒有混過大千世界的人,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秀恩愛,死得快”麼。
沐清流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眸光中僅有漠然,一句話也沒說。
但是閻傲偏偏就從他眼中看出了“你若是敢動,那你會死的很慘”的意思來。
閻傲差點就沒忍住在這裏出手了,但是現在他又真的奈何不了君慕宸,隻能自己憋著氣。看看殿前的君慕宸和冰夜雪,又看看孤自一人的沐清流,嘴角一挑,忽然間來了主意。
“要不,我們做個交易?你幫我問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便告訴你沐幽曇的下落如何?”
沐清流眸光微閃,末了開口說道:“你以為我這麼好騙?你都說十九將生死簿帶走了,你又如何能得知幽曇如今的下落。”說完便不再注意著閻傲的動靜。
“你……”閻傲聽見自己原來說的話被沐清流用來堵住自己要說的東西,剛想要發作,便被閻四攔住了。今日“執勤”的是閻四。
“什麼東西!”閻傲被閻四拉回自己的位置,隨後才猛地甩開了閻四的手,嘴裏暗罵。排行第四的永遠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姬玄逸卻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麵喝著悶酒。有的時候千杯不醉這玩意兒還有夠傷神的,又傷神又傷身。他的本意是想借酒消愁,可誰知是愁更愁啊。
抬眼看了一眼殿上的兩人,姬玄逸唇畔溢出一絲苦笑,又仰頭將酒杯中的酒可得一幹二淨。本來今天這麼個好日子,他也應該和他們站在一塊湊熱鬧不是,可是他這心裏就是難受的緊。
“姬玄逸啊姬玄逸,人家這大張旗鼓昭告天下這是他的人,就差十裏紅妝迎進門了,可是你看看自己,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啊,你又給了她什麼啊……”
天知道她及笄那日,他站在別院的門口,連推門進去的勇氣都沒有。沒有讚者,沒有賓客,她連正經的及笄禮都沒有。連一個人都沒有……
……
陸陸續續,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君慕宸抬頭看了看天色,時辰也差不多了,便俯身湊近冰夜雪的耳畔,開口說道:“時辰差不多了,你可準備好了?”
“哪裏要準備那麼多,要開始隨時都可以。”冰夜雪擺擺手。開玩笑,不就是個及笄禮嗎,她有什麼好緊張的。雖然……額,好像是有那麼一點緊張。
君慕宸看著冰夜雪那強裝鎮定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過了今日,她的身份除了天下皆知以外,還要多上一個名號,“準攝政王妃”。大婚之事要準備的還有很多,不過他想就定在兩三個月內。早點把人牢牢拴在自己的身邊,他才踏實一些。否則萬一人又落跑了算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