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問津麼？”那毛球出聲，語氣似乎有些落寞。
冰夜雪瞧見它的眼中似乎閃過茫然之色。但是此刻，這絕對不是她要去關注的點。現在她要想的是該如何脫身才是。若是一直被困在此處，別說三寶鏡了，她能不能安全離開都是個問題。
“你們來此也是為了這曇殿之中的寶物吧。”吞天轉過身去背對著眾人，朝外飛去。一地的暮月曇無風自動，熒光極為柔和，吞天便在這熒光之中重新又隱沒在了一眾暮月曇中。
“世人皆被利益所驅使，怕是誰也免不了俗。”未等到冰夜雪開口，吞天便顧自道，“你們應該慶幸我答應過她不再殺生，否則如今，你們便已經連屍骨都不曾留下了。這曇殿之中凶惡的東西遠比你們想的要多得多。不要以為上九重天便沒有可怖的東西了。被投放到各界的神殿並非都如同你們像的那般好。它們有的代表著純善，有的束縛著極惡。”
“還有的便是如曇殿一般，既是善又是惡。善與惡本就沒有明確的界限，隻是各人所觀所感不同罷了。”
“既然你們徒步通過虛妄海來了這裏，見到我，那之於你我，也算是一種緣分。”
“我給你們一個忠告。到了曇殿之中，不可貪得。曇殿便在這花海之後的那座山後，那兒是曇殿的後方。”
“比起一些心存不軌之人來說，我寧願她的東西被你們取走。”吞天頓了頓開口說道。他在這人類的身上隱約看到了她的影子。但是他知道那不可能了。她煙消雲散，就連魂魄都不曾留下分毫。星神界的那人心可真夠狠啊，這般無情，當真是對她一點留手也沒有。而她，也是同樣的決絕。
明明她什麼錯都沒有。魔又如何，神又如何，隻要心存善念，又有何不同，怕隻怕人心之惡，比魔有過之而無不及！
萬年前一遇，她成了他數萬年來唯一一個朋友。他在曇殿之中看著她如何從沒心沒肺的一隻小狐狸，變成了一個癡情種，最後又消弭在這世間。他總是要一些人為此付出代價的。
“拿了她的東西，便要肩負起責任。我言盡於此。”吞天回頭意味深長得望了一眼冰夜雪。她和她不一樣，隻是她身上的正氣，讓他再次想到了她罷了。這世間，從此再無君阡陌。
不過這小姑娘倒是有趣，無論是她的容貌，或者是她的氣息，都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家夥。思及此，吞天眸中閃過一絲光芒。若是真是那家夥回來了，他幫她一把也無妨。隻是她如今還未想起吧。
看看星神界，如今都成了什麼模樣。她若再不回來，這天下，遲早要被上九重天出手徹底覆滅了吧。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與他無關了。
吞天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以後，洛奇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它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凶獸麼，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隨後就這麼離開了？還這麼好心給他們指路？天啊，他是不是還沒睡醒？怎麼可能！他又不是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