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舊隻能攥著IC卡坐公交。
當然,現在他並不排斥這一點,因為他正好可以順路去接夏筱柔。
來到清水小區,韓陽駕輕就熟的走到了夏筱柔家樓下,斜靠在牆上,默默等著。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小時。
與海詩嫙和歐陽紫茗一樣,夏筱柔的氣息韓陽也烙在了腦海中,所以他可以確定夏筱柔還在家裏沒有走。
但氣息的存在隻能確定一個人的位置和生死,並不能感知到對方的情緒、行為和話語,所以韓陽並不知道夏筱柔在家裏幹嘛。
看看時間,現在都已經7點40了,以夏筱柔那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遲到的性子來說,這個時間她絕不可能還在家裏磨蹭。
韓陽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二話不說就衝到了夏筱柔的家門口,然後抬起一腳就把她家那破舊的老式防盜門給踹了個窟窿,然後雙手伸進那個窟窿裏一拉,就在大門之中又開了個小門。
其實他完全可以使用更加溫和一點的方式,比如買包口香糖,然後拓下鎖孔模型,然後直接用靈氣加固當鑰匙用,或者幹脆找兩根牙簽捅進去。
不過此刻他心急如焚,沒那些個閑工夫。
暴力,是最原始卻也是最為有效的處理問題的方式……之一。
進到房間裏以後,韓陽一眼就將這間占地麵積不過三十平米的小屋子裏的情形掃了個清清楚楚。
房間裏一共三個人。
一個穿著花襯衫,沙灘褲,不怎麼挺拔的鼻梁上還架著深色墨鏡的年輕男子,一個身材瘦削矮小,穿著破爛散亂,手中還握著把鏽跡斑斑的菜刀的中年男人,以及……
夏筱柔。
三人的站位呈一條直線,從客廳延伸到廚房,中年男人隔在夏筱柔和年輕男子中間並朝向年輕男子。
從夏筱柔的站位,中年男人坍塌的鼻梁骨以及年輕男子右手關節上的血跡來看,之前發生了什麼顯然是一目了然的事。
當然,不論之前發生了什麼,在韓陽闖入的一瞬間都不重要了,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他這個以一種蠻不講理的方式突然闖入的少年身上。
夏筱柔的眼中說不出是什麼意味,慌亂?擔心?茫然?死寂?光是一瞥之間,韓陽就看到了許多他不想看到的東西。
於是,他還沒等花襯衫從自己破門而入的震驚中緩過神來,就一拳狠狠的砸了上去。
不偏不移,正中鼻梁骨。
“哢——”一聲脆響,粉碎的鏡片順著坍塌的鼻梁墜下,與其一起墜下的,還有兩縷鮮豔的殷紅。
花襯衫慘叫著向後倒去,但他還沒落地,就感到自己的衣領被人抓在了手中,而他,也懸在了半空。
“李立凡?”
韓陽右手拽著花襯衫的衣領,左手則是從其褲兜裏翻出了一張身份證,看了一眼後便將其重新塞了回去,隻不過,似乎用力稍微大了一點,導致身份證的棱角刮破了沙灘褲的內兜,然後……
空氣中彌漫著一道蛋蛋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