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韓陽頗有些意外。
“艾爾之光……就是他的公司。”
諸葛千煬的話讓韓陽豁然開朗。
如此說來，那些人造人項目不過是一個又一個“失敗品”罷了？
要是讓徐凡知道，他一直所追求的東西，隻不過是別人眼中的“失敗品”時，他會是個什麼表情……
“那我倒是很好奇，既然我也不過是’失敗品‘中的一個，為什麼我沒有出現在凱撒樂園裏，反倒來了這小山村中呢？”
臭老頭又吧嗒了一口煙。
“這隻是因為……七師弟，他入魔了。”
“我們親眼見證了七師弟將那些失敗品們埋葬的景象……或者說，慘象更加合適。”
“當時的韓殤，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試驗了無數種創造方式，人造人不過是其中的一種罷了，而所有方式裏，他認為成功率最高的，就是你。”
獸王粗獷的聲音響起。
“小陽，你是唯一一例純正的，有血有肉的實驗體。”
“沒把我整成人造人，我還得謝謝他，是這個意思？”
獸王搖了搖頭：“你是韓殤用世界上最全能男性和最全能女性的細胞試管培育出來的，在這過程中，他還刻意調整了DNA，以保證你能繼承最優良的全能基因，這項工作比起給人造人灌輸程序要難上太多，這麼多年，他也隻成功了你這麼一個實驗體。”
“但……他卻要毀了你。”
“隻因為我沒達到他的要求？”
臭老頭點了點頭：“雖然你已經足夠優秀……”
“讓我猜猜，你們早就對七師叔入魔有了戒備，二十年前，六師叔更是親自竊取了他的研究成果，在那之後，你們組團找上了門，還恰巧見證了他血腥殘忍，毫無人性，屠戮實驗體的一麵，於是便想聯合鎮壓，誰知六人合力仍舊不是他的對手，最後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將我帶走，隨後把我培養起來，利用我來打敗他？”
韓陽都不禁笑了：“真是喜聞樂見的劇情。”
然而，諸葛千煬卻搖了搖頭：“並不是，實際上，單論實力，我們六人合力完全是碾壓韓殤的，至於為什麼不把他就地正法……”
臭老頭敲了敲煙袋：“等你活了五百年，你就會知道，有一個能分享五百年歲月的人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
醫聖也歎了口氣：“不是我們不想了結七師弟，實在是下不去手。”
“我們不想殺他，也不想讓他殺你，於是隻能選擇將你帶到這小山村，由我來撫養。”
臭老頭吐出一口煙：“這就是你的身世。”
韓陽聽罷，寂靜了幾秒鍾，隨即笑了起來。
“還真是離奇……我都沒想到，我的出生竟然還伴隨著這樣的故事。”
雖然一開始韓陽心裏還有些不是滋味，但隨著臭老頭和幾位師叔的敘述，他愈發覺得“韓殤”這個人沒什麼值得自己在意的地方。
無論是語氣還是辭藻，韓陽都透著一股子不在乎的意味，甚至秉持著自己一貫的吐槽風格，仿佛在談論的就是一個外人。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韓殤對他來說，就是個外人。
哪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外人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父親。
但……
既然你活著的時候棄我於不顧，我又為何要搭理你死後的叨擾？
“唔……OK，現在事也說完了，坦白說，了解了我的身世之後，我……的內心毫無波動。”韓陽攤了攤手：“我就當被一個沒有責任心的老爸扔在了育嬰室，然後被幾個有愛心的小老頭收養了好了。”
“你倒是豁達。”諸葛千煬笑著搖了搖頭，但很快，他的神色就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