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夜摸了摸口袋,糟糕,他沒錢啊。
金雄霸脫下鞋子,倒了倒鞋子裏的灰,坐在位置上摳起了腳,他肯定是不帶錢的,他長這麼大還沒親自帶過錢。
鬼彩自然也沒錢。
“這位朋友,可是沒錢吃酒?這頓兄弟請了。”旁邊一俊俏青年拿出十個銀幣,摔在死夜的桌子上。
死夜一笑,行唄,免費的酒錢幹嘛不要。
金雄霸摳腳扣出了一坨泥漿,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隨手丟了出去,抹在了那俊俏青年的臉上。
鬼彩摸了摸死夜的手,惹麻煩了啊。
死夜搖了搖頭,沒有惹麻煩,這本來就是麻煩。
這俊俏青年的殺氣太強烈,這一行人的殺氣都沒有壓抑住。
死夜和金雄霸就這樣隨意喝上酒,鬼彩自顧自吃著桌上的豆芽。對於鬼彩來說,隻要周圍還有著死夜,自己絕對不會出事啊,當心什麼。而對於是死夜來說,天塌下來還有身邊這位高人頂著呢,何況旁邊這些半吊子劍客。
死夜又是半壇酒下肚,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白依依的不辭而別讓他心裏實在難受,這些天緊繃的狀態在這一刻得到了放鬆。
酒,真是好東西。
“敢問閣下幾個問題。”那俊俏青年開口了,他生下來就是主角,自己世界裏的主角,別人世界裏的主角。
死夜沒有回答,喝了一半的酒猛的往那青年手上一甩,旋轉的酒壺上帶著一股巧勁。
青年攬過酒,卻沒有喝。
現在喝酒是愚蠢的,死夜已經神誌不清了,青年有些悲哀。
金雄霸還是大壇的喝酒,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喝不過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毛頭。
“那半壇我給你去掉,你喝了兩壇半我喝了三壇,你接上。”金雄霸手上一卷,卷起一壇酒平穩的落在死夜桌上。
“你別急,別人問我問題呢。”死夜甩開酒,吊兒郎當的看著那青年,“你問。”
“閣下自沙巴克而來?”青年問出第一個問題,其實他心裏早已經有了答案,他是要死夜講給他身旁的道友聽的。
死夜點頭。
“閣下是不是右手斷了一隻中指。”青年又問,目的很明確。
死夜點頭。
“閣下曾經是不是劍宗之人?”青年最後一個問題,這也是他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青年就是北閣劍宗高手榜排名第十的李江路,而他知道麵前這個人一定就是死夜,也就是南閣劍宗的行善。
劍宗的因果自然要由劍宗自己解決,而在這裏的人都是劍宗的人。
這一戰死夜躲不了,也不會去躲。
“你煩不煩啊,小小年紀搞些花裏胡哨的,不用問了,他就是死夜,磨磨唧唧的幹嘛,揍他啊。”金雄霸扣的泥抹在桌子上,赫然就是死夜二字。
死夜驚愕,這是多久沒洗澡了。
金雄霸撇了他一眼,這不是很明顯嘛,被囚禁了兩年,自然是兩年沒洗澡啊。
鬼彩把剛吃的全部吐出來了。
李江路看了看金雄霸,又轉眼去看著死夜,在他看來這個老頭不過隻是一個風燭殘年的家夥罷了,看不出任何的深淺,而據他所知,死夜唯一的幫手就是一個白衣如雪的女人,而不是一個老頭。還好他也已經聯係好了牽製那個女人的後手,可惜的是,那個人並不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