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沫弦第一句話是:“兔兔,早上好。”
沫弦不吭聲,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心裏忽然掠過一句話:“那麼我愛你呢?我愛你怎麼辦。”她記得她說這句話時淚水漣漣。
他把她抱住,塞進被子裏,她有點不高興,但是她沒有抗拒。
【那麼我愛你呢?我愛你怎麼辦?我愛你這件事情,怎麼辦?她的腦中反反複複一直是這一句話。
——我有月兒了。
——你會後悔的。】
想不起來了。她閉上眼睛,記得最清楚的還是行駛在麥田的卡車上,她累的快要死掉,但是她不得不再次出手。
電話鈴聲大作,把沫弦從回憶中拉回來。沫弦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心裏忽然慌了。
“是誰打來的?”南書靠近了沫弦,他的皮膚有些幹燥,沫弦總感覺上麵好像敷了一層灰塵。
“喂?”沫弦側過頭。
心念想通時,她聽到他的難過,雖然電話那端什麼聲音都沒有。她壓製住心中的感覺,盡量不在乎。
“喂?”沫弦稍微大聲了一點,電話那端傳來一陣風聲,與她通話的人已經變了。她仿佛看到墨軒用最高傲的姿態把電話遞給了葵。
“沫弦小姐,”葵的語氣十分禮貌,“墨軒少爺讓我通知你,二十四號請回東京出席婚禮,一應事物不用準備,人來就好了。”
“什麼意思?”
“老爺同意你們的婚事了。”
沫弦怔了半晌,回過頭看著已經坐起來的南書。他正在為自己倒水。****著脊背。他屬於很瘦的男生,穿著衣服時很漂亮有型,但是脫掉衣服其實並不怎麼好看。
“我知道了。”沫弦掛了電話。
“是誰?”
“我未婚夫。”沫弦無心說謊,“川奈墨軒。”
她低著頭,沒有聽見對方的回答。她知道他還站在原處。但是她不知道他確切的反應。她不敢看他。他也在等待。
“對不起,我一直不敢告訴你,其實,我是寄居在川奈家。我家在美國紐約,父親不務正業,母親……我是被川奈家養著的女孩兒,我沒有什麼自由的。這次墨軒離開我,也是因為我違背他的意思私自參加……私自去工作,”沫弦搖搖頭,有點艱難的繼續說下去,“但是他隻是生悶氣而已。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知道他回來我是無法拒絕的。對不起,我一直沒告訴你,因為……沒有機會,而且,我害怕告訴你之後,你會不再……不再這樣對我。”
她垂著頭,聽到了他走過來的聲音。過了很久,她幾乎懷疑他再也不會說話,她嗚咽了起來。
他忽然抬起了她的臉,雙手擦去女孩滿臉的淚花:“別難過,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沫弦卻輕輕地搖頭:“一樣?還一樣麼?你已經知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