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拖在青石板上簌簌落落的聲響。沫弦推開屋門,走了進去,耳邊忽然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呼喚:“姐姐。”
教授的葬禮舉行在十天後舉行。沫弦在一個慵懶的午後回到了教授的房間。
教授一生單身,自己照料自己,倒是活得很好。沫弦撫摸著桌麵薄薄的灰塵,仔細觀察著這間不大的二層小樓。客廳裏隻是一張沙發,掛著一些中國字畫,其中一幅可能是真跡,客廳隻是電視機,沙發一類的東西,廚房裏的灶具收拾的很整齊。咖啡壺放在桌子上,杯子裏還放著半杯咖啡。沫弦想象著老教授的那並不好看卻很幹淨的手指撫過咖啡杯的樣子,扭過身子去檢查其它的房間。
有些房間幾乎可以算作空房間。隻放著一個衣櫃,或者一些舊物,沫弦隻是簡單的看了下,然後就去了別的房間。沒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
她找到了書房,就在臥室旁邊。
書架占據了半麵牆壁,書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還有幾本書,她的兩根手指拈著書輕輕抖了下,厚厚的灰塵撒了下來。這本書可能已經放了一百年,一千年了吧。她打開幾個抽屜,看到許多發票還有一些電費水費的單子,幾支鋼筆,她忽然有一種感覺,好像是她自己藏起來的一樣,她打開了其中一本厚重的百科全書,書中心是空的,裏麵有一個其貌不揚,卻相對幹淨許多的黑色皮革筆記本,沫弦翻開看,裏麵全是藍黑的鋼筆字跡,在頁角處標著頁碼和時間。
沫弦把書放進了小皮包裏,在書桌角落處,看到了一個保險櫃,花了些時間,把它弄開之後,裏麵隻有幾張照片,照片裏全是睡著了的人,有女人,有小孩,還有男人。他們躺在好像病房一樣的地方,沫弦對這裏有些印象,好像是自己曾經接受毒時的地方。照片裏有一個背對著鏡頭在床上的男人。那個背影很像葵。
或者他是傑也說不定,不,他一定是傑,隻有傑才會出現在這家醫院,他和葵長的很一樣,但是他們是不同的,隻有你可以辨認出。用你對他的直覺。
“你是誰?”一聲很輕弱的女孩子的聲音。
沫弦回過神,看到了門邊輕飄飄的站著的小姑娘。
小姑娘很幹瘦的樣子,整個瘦削的臉上隻有一雙古潭般波紋不驚的雙眼。頭發有些枯黃,隻有肩膀長,大概隻有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穿著旅行鞋,一件連衣的暗棕色紗裙子,細細的胳膊上還有著一些灰。
“你是?教授的女兒麼?”沫弦有些不確定,資料裏教授分明是獨身一人。
姑娘點點頭,抬起一隻眉毛:“你來這裏做什麼?”
沫弦勉強笑了笑。
姑娘敏銳的眼睛看了看她手裏拿到的東西:“嘖嘖嘖……讓我們看看你找到了什麼。”
說著,姑娘毫不猶豫地走了過來,一隻手輕易的從沫弦手中拽過了那張照片。
“你和那個老家夥一樣。好吧,三次機會,我幫你解開三個謎團,你把我要知道的情況告訴我。正當交易。親愛的美人兒,你同意麼?”
沫弦凝視著這個和她一樣高的女孩子:“你是誰?”
“我麼?我叫初春。我曾經是一名儲碼者,你呢?你是一名存碼者,沒錯,你的確是。存碼者需要儲碼者的幫助,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初春,我不大懂你說什麼。我……我是教授的朋友,他的死讓我很難受,我隻是來看看他。”
“或許你是。這些都無所謂,你聽清楚我們的交易了麼,你已經問過我一個問題了,好了下一個,我希望你可以問道你有價值的東西。”
“教授是誰殺死的?”
“我。”
這可真讓人震驚的,居然不是葵,那樣,這件事情居然和他沒關係麼?南丘書是誰要殺的呢?也是這個小姑娘麼?她難不成是什麼職業殺手。好吧,那麼第三個問題可真是有夠棘手了她有太多的疑問了。
南丘書,重要麼?值得第三個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