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已經健忘到連自己妹妹都不認識了。”
沫弦微側過頭,依然甜甜的笑著:“初春,我說這個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初春……”
“她現在過得很好,你們真不愧是姐妹,脾氣秉性都是一樣的。”
沫弦沒有理會他的話,手指了一下筆記本:“我發現了這個,是你感興趣的傑,他原來就是南丘書。”
葵看著那個筆記本:“我的人去找的時候,寫字台裏隻有照片,沒有這個筆記本。看來,他是專門留給你的。留給他畫裏的女孩子,不是初春,那個人是你。”
“呐呐。”
“有時候你們姐妹都幼稚的可笑。聽著,你什麼都不懂,弦兒小姐。你妹妹也是,但是她很聽話,你卻在玩火。”
沫弦垂下眼睛。她感覺羞恥和厭惡。她不喜歡葵,原來並沒有達到這種程度。
“葵,我對你來說沒什麼用。父親已經答應我和你家少爺的婚事了,我並沒有做什麼,以後我便是你的主人,並且會好好的做下去。你我各司其職。”盡管很心疼,但是她還是把筆記本遞了上去,就好像她原本就打算這麼做的一樣,“對我好一點,這對你沒什麼壞處,這是你需要的,現在我要回家。”
初春怎麼會來這裏,麵對自己的妹妹,她居然沒有認出來。不,她是徹底的遺忘了,看來,當務之急倒不是去搞清楚川奈家的情況發回給組織了,她應該搞清楚自己的過去是什麼。
月底了,要交報告了吧,這個月報告寫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麼?教授那裏多出來了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是自己妹妹?
沫弦在試穿婚紗時這樣想著。
“這婚紗的顏色很正,好像珍珠和銀子,弦兒,我覺得你可以把你的頭發染成淺淺的金黃色,正配這樣的裙子。”
光線明亮的射進寬敞的試衣間。綠色的藤蔓植物沿著玻璃格攀爬向上。房間裏,幾個女孩子正拖著長長的裙裾。一個華麗的架子上擺放著一瓶波爾多紅酒,一盤撕碎的雞肉。沫弦俯在鏡子上,直勾勾看著自己大半個袒露在外的胸部和長長的曳地裙擺。
“墨軒,我想要簡單點的婚紗。我不喜歡這樣的。”
“可是弦兒你這樣好像公主。”
沫弦又嚐試著說:“簡單點的吧。”
“好吧,讓我想想,巴黎那邊新出來的一款婚紗好像簡單的隻有一個蝴蝶結配飾,你要的話我這就讓葵給你訂做一件。”
原意隻是想樸素些,看來墨軒的腦子裏沒這樣的概念。
“墨軒……你,為什麼喜歡我?”
“怎麼忽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沫弦倚著古老的試衣鏡,用眼神屏退了旁人:“隻是今天看到一本書,書上寫著,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墨軒你知道麼,我當時就想到了你,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愛我?”
墨軒把沫弦摟緊了懷裏:“不為什麼,我感覺我愛你。”
沫弦又聽到了一個她無法回答的問題:“那你呢,你為什麼愛我。”
“也是因為感覺吧。”
沫弦脫了婚紗,給自己斟了杯紅葡萄酒。墨軒走到窗前屋子裏的窗簾拉了上去,把她拽到床邊,她坐在了他的手心裏。一根叉子叉了托盤裏的雞肉,喂給了他。
“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過了。”沫弦輕輕問。
“不知道,一年,還是兩年了?”
“我願意為了你去死。”
沫弦回過頭,把他的腦袋抱進懷裏,忽然感覺到他的整個生命都交付給了自己一樣。
“我有個妹妹,她叫初春,我今天第一次見到她。”沫弦微微一笑,“墨軒,我不知道她現在去哪裏了。我想見她。”
“你在美國的妹妹麼?不是吸毒死了麼?”他的聲音有點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