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言兮離開了,留下了一封信交給怡樂的院長媽媽,向學校請了假。
所有人似乎都習慣了她的離開,沒有再去找她。易烊千璽來到怡樂,樹下的大白朝他叫了兩聲便停了下來。
易烊千璽笑了笑,摸了摸大白的腦袋走進了院子。院長媽媽正坐在椅子上清洗著梨花,看見易烊千璽並不意外,慈祥地笑了笑,“來了。”
“這是小兮給你的。”
“謝謝。”
他從信封裏抽出信紙,清秀的字跡映入眼底。
千璽:
有些話我竟不知從何說起。我們愛的太辛苦了,你能原諒我,我卻再也無法原諒我自己。
這次的離開不是再也不見,我們會再相見的。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我不敢再奢望你會等我。
勿念。
木言兮
易烊千璽將信紙重新收進信封,看著院長媽媽,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他看著湛藍的天空,眼前似乎浮現起木言兮的笑容,他承認,他栽在木言兮手上了。
......
此時的木言兮正坐著出租車趕往外婆家。
她坐在出租上,看著窗外的風景不斷變換著,慢慢從繁華的街景駛入了僻靜的村道。
出租車停在了小路口,木言兮走下車交了錢。快步走向外婆家。
推開門,跑向木爸爸的房間,看見外婆坐在椅子上,木爸爸躺在床上,眼神渙散,卻異常得明亮。
木言兮走了過去,握住了他那瘦弱的手,喚了一聲,“爸......”
“芍兮......芍兮......”木爸爸的目光看向木言兮,閃爍著光。
木言兮抬頭看向外婆,隻見她搖了搖頭,眼淚奪眶而出,“爸......”
“芍兮......我去找你了......”木爸爸的嘴角勾起了溫柔的弧度。
手從木言兮的手中滑落,閉上了眼。
“爸!爸!爸,你醒醒啊......你怎麼可以丟下我......”木言兮握著木爸爸的手,喊道。淚水控製不住地往外湧出。
外婆拄著拐杖離開了房間。木言兮的哭聲慢慢地減弱。
木爸爸的葬禮一切從簡,木言兮在外婆家呆了幾天便帶著木爸爸的骨灰回了BJ。
和木媽媽的骨灰放在一起。
安排好一切後她卻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她就好像一隻忘了回家的路的飛鳥,明明已有方向,卻兜兜轉轉。
最後她來到了怡樂,大白衝她叫了兩聲,黑溜溜的眼珠盯著她,然後溫順地趴了下來。木言兮笑了,她親昵地摸摸它的背,“有沒有想我啊?大白。”
“小兮。”
木言兮站起身看向院長媽媽,笑了笑,“院長媽媽。”
“嗯。中午留下來吃飯吧?”
“好。”
木言兮走向教室,在一張小凳子上坐下,小朋友們一擁而上,“小兮姐姐,你好久沒來了。”
“我們可想你了。”
“你都不來看我們。”
木言兮從背包裏掏出一大袋糖果,一一分給小朋友們,“以後我常來好不好?”
“好!”
吃過午飯後,木言兮安頓著小朋友們去午休後一個人走到院子,坐在大白旁邊的小椅子上,摸著它的腦袋,“大白,你有沒有想我?”
“汪汪——”
“哈哈,有對不對?我也想你哦。”木言兮笑了。
她站起身,踮起腳尖準備摘幾朵要掉落的梨花下來。
“汪汪——汪汪——”大白衝著門口喊了幾聲,趴了下來。
木言兮轉過頭,看見來人站在門口,穿著拚接的襯衫和黑色的長褲,那雙眼眸一如以前那麼淡漠。
梨花從手中掉了下去卻被吹了起來,飄飄晃晃,最後落在了腳邊。
她勾起了淺淺地弧度,安靜地看著他。
易烊千璽看著她,晃了眼。
她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長長的頭發紮成了公主頭垂下身後,配上嘴角淡淡的笑容就像是春天盛開的梨花。
“我以為你不會等我。”
“我也以為我不會,但那隻是以為。木言兮,你不可以再逃走了......”
木言兮在他懷裏拚命地點頭,笑了。
笑著笑著,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