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煌也不知老任打的什麼算盤,直到出了爺台山很遠的地方,他才發現,越野車前往的方向,正是那片雲霧遮蓋之所,這一下,弄得他心情更加坎坷,行了大約兩裏地的時候,他終於忍耐不住出口問道:“老任,我們這是向哪裏去啊?”
“去你說的那個的地方啊。”老任看著導航地圖,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唉,我隻是隨口一說罷了,你當什麼真啊,這下好了,我們不跟著人家的高科技走,反而亂打亂撞,這樣找得到個屁啊。”許煌歎了一口氣,直接癱在了自己的座椅之上,顯然是對自己都沒有信心。
“哎!你小子,自己有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嗎?就這麼不相信自己?”
“我當然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才不相信自己啊。”
“我靠!你可知道,自明成祖以來,江湖上一流的摸金校尉雖然也學會了從星相的變化之中,準確地找尋到風水極佳的埋葬位置,但隻有成王,虛學百道,這堪輿尋龍之術卻是數百年最為頂尖的水平。“
“哦?這又是為什麼?”許煌雙眼的頹廢一掃而散,從後座上蹦起來問道。
”因為他不僅能從星相上觀到龍脈之所,而且還能運用奇經八卦之理,從雲霧起騰之理中得到結果,所以當年才能技壓黑道搬山,卸淩,摸金,發丘群雄,創立下四大家族,流傳百年,從你小子昨晚的所做所為來看,你已經開始覺醒成王的記憶了。”老任聽他一說,頓時氣憤道。
“什麼!!”許煌聽言,腦海中忽然現出那老頭的身影,又想到:難道他就是成王?不對,按照他們說的,成王死的時候,應該還在四十歲左右,那老頭看樣子早已經八九十了,天哪,我身上怎麼盡是這種含冤而死的鬼魂!?
許煌越想越亂,最後隻能寄希望於接下來的計劃能順利進行,先解決手頭遇到的問題。
“哎呦,好像到了,前麵沒有路了。”許煌正想著的時候,老任卻忽然將車停住,許煌一看,眼前隻剩一片茂密的鬆樹林,哪裏還容得下越野車鑽行,樹林中間,一條鄉間小徑蜿蜒而過,曲折著不知通往遠處何地。
“你確定是這兒?”許煌忍不住地問道。
“走吧,這可是你指的路。”老任根本不想解釋什麼,背上林家準備的背包便抄小路往樹林深處走去,許煌向四周看了又看,大白天的,也覺得陰風陣陣,趕緊拿了剩下的一個背包,快步追上了老任。
此刻正是下午兩三點鍾的樣子,陽光之強,達到了一天的頂峰,許煌和老任順著那條小徑走了大半個小時,卻是還未見到出口,許煌早飯也沒吃多少,肚子早就忍不住地叫了起來。
“好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吧。”老任在前方停下腳步,對著許煌道。
許煌長舒了一口氣,從那裝備包裏拿出一點食物,老任也拿出一點水和食物,兩人都開始吃了起來,許煌慢慢地走近老任,又喝了一口水,說道:
“哎,問你個事兒啊?”
“嗯。”老任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啊?”許煌吃了一口幹糧,眼睛卻是直接盯著老任的方向,似乎十分在意他的回答。
“嗬,原來是這個,小子,你還記得,當你第一次看見我時的感覺嗎?”
“依稀記得一點。”
“那是什麼?”
“···那種感覺,我,我說不清楚。”
“我隻想說,我的感覺比你更為強烈。我說過,我們三人的生命,從很久之前便綁在了一起。”此刻的鳥鳴尤為多彩,老任也忍不住地抬頭看了看樹林的深處,眼眸身深處,平靜的湖麵憑空而起波瀾。
“是嗎?”兩人之間的氛圍忽然十分奇怪,許煌吃下最後一口幹糧,低頭喃喃道。
“好了,別磨蹭了,這樹林有古怪!”老任眼底的波瀾越來越大,直接立起身來,叫道。
“什麼?什麼古怪?”許煌也忍不住地向許煌的方向看去,卻並未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依舊是一片空空蕩蕩的樹林,空靈通透。
“你聽,這鳥叫聲四野皆通,聲音卻是越來越低,說明我們正處在整個鬆樹林的中心地帶。但以我們在外麵看到的範圍來看,我們走了接近五十分鍾,不可能才達到鬆樹林的中心地帶,這小徑內一定有什麼陣法,讓我們在原地兜圈!”
老任迫不及待地解釋了一番,便率先離開那條顯眼的小徑,直接往鬆樹林中踐踏而去,許煌一驚,趕緊跟在老任的後麵,也一個勁地向前跑著,兩人一路奔出大約一裏地,這才發現這下徹底迷路了,周圍全是茂密的樹林,兩人一路前來的足跡,也早已被落葉覆蓋,看不出一丁點人走過的痕跡。
許煌又累又熱,實在是跑不動了,直接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叫道:“哎~哎呀,我是真的跑不動了,老任,快停一下!快!快停一下!”
老任聽到聲音,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也停了下來,道:“沒道理啊,我們一直跑的是直線,怎麼會還沒跑出這片樹林?”兩人這麼一折騰,林子裏的鳥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偌大的林子裏麵,此刻徹底變得無聲起來,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哎,你是不是想多了,這樹林裏麵也是空空蕩蕩的啊!“許煌忍不住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