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林嵐從小就處在一個明爭暗鬥的環境中,她沒有什麼親人,所以她習慣了對所有人使用心機。習慣了算計身邊所有人。
這並不能說她有什麼錯,恰恰是相反,這正是林嵐的悲哀。
真的是很難想象,在我們的孩童時代,我們對著父母撒嬌的時候,林嵐卻已經滿腹心機地知道去討好父親,偽裝自己真正的仇恨。在我們一麵上學,一麵和朋友嬉戲的時候,林嵐卻已經在拚命地學習,提高自己的能力,使得將來能有足夠的能力去打敗自己的父親。在我們逐漸長大,和自己心儀的異性產生朦朧的情感時,林嵐卻已經經練就了一顆冰冷的心,她對所有的人都充滿了戒心。很難去想像,假如我和林嵐沒有相遇,恐怕她最終真的會變成一個不擇手段冷酷無情的人。
就好像托利華萊士那樣。
想到這兒,我忽然就心裏一跳,抱著林嵐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
“嵐嵐。”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柔一些,凝視著林嵐的眼睛,低聲道:“對不起,我今晚不該對你這樣說話的。”
林嵐搖頭:“不,我知道這樣做確實是不對的,我不應該利用自己親人和愛人的感情。對不起,我真的是不知道,以後我絕對不會再這樣的了。”
我摟住她的腰,讓她身子盡量地貼近我,我在她耳邊低聲道:“需要道歉的是我,抱歉,我剛才不應該那麼說你的,我忘了你、你的童年和後來的經曆了。或許我該說得委婉一點,對不起,親愛的。”
“那。”林嵐忽然揚起臉,無比認真地說道;“那到了明天一早,就把事情真實的情況告訴你的父母,好嗎?告訴他們我不應該欺騙他們的同情心,不應該利用他們的感情。”
“呃。”我苦笑道:“還是不要了。”我指指自己的腿:“你看,反正都因為這個已經傷了,難道要我白白承受了今天的痛苦嗎?這次還是算了,以後我們不再這樣做了就是了。”
林嵐嘻嘻一笑,沒說什麼。
我摟住她的腰,跟她並排地躺在床上。這是原來我住家裏的時候,我自己的房間,所以這張床也是當年我使用的單人床,我們倆就這樣擠在床上,我輕輕把林嵐摟在懷裏,心裏感到了無比的平靜安樂。
通過了今晚的交談,我們之間的感情顯然又親密了幾分。
我忽然非常感激老天,能讓我遇到林嵐,否則,一想像到林嵐會變成像托利華萊士那樣的冷血而可怕的家夥,我的心裏就忍不住地後怕。
林嵐本來身子蜷縮在我的懷裏,她的身體很輕盈,好像一隻狸貓一樣,絲毫沒牽動我的傷處。
她忽然之間揚起臉,看到我若有所思的神情,低聲道:“你怎麼啦?在想些什麼?”
我垂下臉來看著她的眼,忍不住低下頭去在她的眼上吻了吻,然後用一種非常認真的語氣道:“我在想這麼一件事情,就是。我愛你,嵐嵐。”
第二天,我堅持跟林嵐離開了家,然後和林嵐一起回靖邊。
上海之行的最大目的卻沒達到。我居然失去了和皮埃爾的聯係,讓我感到鬱悶不已。
回到了靖邊後,我一麵跟李正堂聯係,請他繼續調查皮埃爾的下落,我想皮埃爾在上海公司幹了幾個月,總應該留下點線索吧。
另外一方麵,我讓林嵐通過她在mak的關係,調查皮埃爾的家庭情況。畢竟皮埃爾在mak幹了三了,公司裏也應該有他的詳細資料吧。
結果居然是一無所獲!
奧德公司沒有任何皮埃爾的資料。因為當時皮埃爾是帶進奧德公司的,一切的手續都從簡。結果現在這些事讓我吃到了苦頭。
而mak公司那裏,雖然搞到一些資料,我到了皮埃爾在美國的家,並且找到他的電話號碼,但是非常遺憾,那個住址和電話也都已經作廢了。因為皮埃爾自從效忠我後,就跟我一起離開了美國,然後輾轉法國和中國,美國的那些過往,早就已經沒有痕跡了。
我隻聽說他有家人在法國,但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西方人和東方人完全不同,哪怕你是他們關係很好的同事,他們也很少會在你麵前提到自己的家庭之類的一些資料,因為在他們看來那些都屬於個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