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大,卻也是這樣的聲音,讓她自己的心神也跟著恍惚。
莫先生,對不起,許隻有這樣,才是我逃避您,最好的方式。
果然,麵前的蘇喬生停住了腳步。
隻是,這一刻的他,背影中,透著寂寥。
他回頭,看著此刻眼神中充滿焦急的楚悅,進而轉向一邊的莫燁軒,道,“既然莫先生來找你,那你還是留在這邊吧。”
隻一句,便將楚悅至於尷尬的境地。
還沒等楚悅反應過來,蘇喬生已然走出了寢室門。
楚悅想追出去,可卻被另一個人一下子拽住了手臂。
“砰”的一下,寢室門關閉了。
竟是被一隻站在門口的莫燁軒關閉了。
這一刻,安靜的寢室內,隻有楚悅和他兩個人。
此刻的莫燁軒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機,隻為讓麵前這個女孩安心。
他這麼早來看她,就是想給她一個驚喜。
可是沒想到,她卻這樣躲著他。
“我救了你,你竟然用這種方式回報我,不想見我,嗯?”莫燁軒終於開了口。他一把握住女孩的雙肩,幾乎是全然怒意地問著。
此刻的女孩,依然抵著頭,她下垂的眼眸,完全有著莫燁軒晃動著身體。
而這樣的她,竟讓莫燁軒原本的怒火,燒的更加旺盛。
“莫先生,”楚悅終於開了口,她抬起頭,看向麵前這個讓她窒息,心跳停止跳動的男人,“我……”
可是,這一秒,她終於還是開不了口。
莫先生,你那麼好,我怎麼會不想見你,我想你,可是我真的不能告訴你。
我不想成為別人眼中,那個想方設法爬上枝頭的女孩,真的不想!
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怎麼可以憑著自己的自私,去奪取本該屬於你的幸福,你的未婚妻,不是快要回來了麼?
這一刻,她看著他,幾乎是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莫先生,我……”
卻未料,話未說完,她的唇便被他的唇牢牢封住。
幾乎是帶著懲罰一般的瘋狂,將她禁錮。
他探尋著她,想從她那顆硬冷的心腸裏,發現一絲溫暖。
他那麼付出,便是冰川也融化了,可她卻如同從未受過一樣。
可是他不知道,麵前的女孩,他幾乎是懲罰者擁吻的女孩,心頭更是複雜。
楚悅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
也隻有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可以享受著莫先生的愛意,融化著她對他的思念。
她踮起腳尖,更緊地摟著他的雙肩。
這一刻,她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她真的,非常非常想念他!
她不是傻瓜,這樣一個完美到極致的男人,又豈是誰會拒絕呢?
“砰”的一聲,門突然被打開了。
隻見一個女孩,手裏握著鑰匙,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也便是在同時,楚悅一下子便推開了眼前的男人。
下一秒,忽的將手反向地扶在身後的寫字台上。
她似乎想用身體語言告訴別人,她和他,有距離!
“額,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嗬嗬。”站在門口的洛佳佳有些尷尬的笑著。
隻聽到洛佳佳聲音的那一刻,楚悅忽的跑向門口,笑著道,“佳佳,你回來了!來我幫你拿行李。”
話語間,幾乎全然將身後的男人忽略的一幹二淨。
倒是洛佳佳注意到了,她有些臉紅地瞄了一眼麵前這個帥氣到極點的男人,“額,你男朋友?”
這句話,如同一把剪刀,一下子間斷了楚悅假裝的很自然的表演。
這一秒,楚悅的內心再次泛起罪惡感,她怎麼可以再次攀上莫先生!她難道忘了,他們之間,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嗎?
隻見她拿著洛佳佳的行李,防止在自己對麵的床鋪前,望著白色的牆壁,幾乎是閉著眼睛對身後的男人說道。
“這位先生,還是請您不要騷擾我,否則……”她幾乎沒有勇氣說出來,“否則我會報警的。”
話已出口,她已然不敢感受身後的一絲氣息。
可是,那依舊站在原地的男人,他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幾近寒冰一樣的戾氣,竟還是讓他不由地渾身顫栗。
“砰!”的一聲,寢室門如同一道驚雷一樣,關閉地如死牢一般。
唯獨留下她,還有那個不明所以的洛佳佳,站在這個被門顫動著有些搖晃的寢室。
直到她緩過神來,終於,她還是抵不過自己的內心。
她打開門,瘋了一樣地往外跑,尋找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明亮的世界裏,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的一絲蹤跡。
莫先生,對不起!
我終究還是放不下你!
此刻的她,不敢回寢室,隻好如遊神一般,緩緩地向校外走去。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竟是張華的電話。
也便是這個電話,一下子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怎麼就忘了,她還是個嫌疑犯,現在的她,還隻是保釋!
所以,張華給她打電話,是催她去牢獄的嗎?
“喂,張阿姨。”她幾乎是帶著顫抖的聲音回答。
“小悅啊!”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的變得和藹。
這讓此刻頭痛不已的楚悅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她的確死愣住了。
電話那頭聽她沒有回應,便繼續道,“我們小雪已經有反應了!”
小雪醒了?原本發愣的楚悅以為自己聽到了幻覺,“阿姨,您說小雪已經醒了?”
“暫時還沒,不過也快了!打給你這個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們撤訴了。之前誤會你,真的是太抱歉太抱歉了!”電話裏的張華,幾乎有些泛著淚花說出了這些話。
她差點誤會了這麼哈的一個女孩。
電話裏繼續說道,“哦,對了,幫我們謝謝那個譚先生,是他幫我們找的醫生,還把那些監控錄像給我們看。”
“他……他是不是叫譚豐?”楚悅小心地問著,
果然,電話那頭回到,“對,名片上,就叫譚豐!”
緊接著,電話裏,張華還不停地噓寒問暖。可是此刻的楚悅已經全然聽不清了。
是莫先生,再一次幫了她,可是,剛剛,她卻又一次傷害了他。
這樣的莫先生,她怎麼忍心說出那樣沒有良心的話。
她一定是瘋了。
便是在這時,她的腦袋突的撞到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熟悉和溫暖的氣息,讓她一下子從思緒中走了出來。
她沒有想到,這時的她,已經不知不覺走出了校門口,更是不知不覺,闖入了莫燁軒的領地。
這一秒,楚悅終於鼓起勇氣,她微微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讓她想念地幾乎瘋狂的男人。
此刻,他就在她的咫尺。
她感受著他的體溫,緩緩開口,“莫先生,我……”
“不必,我不喜歡沒有溫度的感謝。”此刻,男人的語氣冷冽,言語中,容不得一絲拒絕。
此刻,楚悅下意識地攥緊拳頭,“我還是要謝謝您。”
可麵前的男人在她話未說完,便已然關緊了車門。
下一刻,黑色邁巴赫絕塵而去。
楚悅看著那抹越行越遠的黑色,終是緩緩張開了雙拳。
莫先生,其實,我想擁抱你,帶著我所有溫度的擁抱。
可是,你終還是沒有回頭,不是麼。
這一秒,楚悅站在空曠的馬路上,卻失了行走的方向。
無奈,她隻能憑著感覺,緩緩行走。
好在小雪父母撤了訴,所以,她應該高興,她已然自由。
不是嗎?
楚悅一邊想著一邊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條從未來過的小路。
她想回頭。
突的,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到了他的麵前。
隻一瞬,他身上散發的冰冷,讓楚悅的心忽的抽了一下。
不同於剛才莫燁軒的冰冷,此刻男人的身上,散發的是肅殺的冰冷。
楚悅抬頭,這才發現,男人的眼神正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猛然間,她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襲來。
而且是,熟悉的危險氣息。
眼前的男人,正是楊牧秋的保鏢,那個她叫阿普的男人。
事啊,這樣一個快要將她至於死地的男人,她怎麼可能忘記。
此刻,楚悅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她直起身子,幾乎是迎戰著麵前這個男人道,“楊牧秋又想幹什麼?”
小雪父母已經撤訴,小雪也快好轉。
不知怎麼的,這一秒,她突然不害怕起楊牧秋來。
可是,麵前的阿普依然表情冷漠,並沒有沒有回話。
“既然無話可說,麻煩你讓開。”楚悅說著,便想著繞開麵前這個男人。
卻沒想,此刻出現了另一個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個聲音,饒是她下輩子也不會忘記。
是楚元雅。
此刻,隻見楚元雅撐著一把太陽傘,高傲的下巴盯著太陽鏡的支架,在看見楚悅的那一秒,幾乎有些嫌惡地說道。
“阿普,磨蹭幹什麼?趕緊把這個女人綁了,送到草包表哥哪裏去。”
隻這一句話,讓楚悅原本放鬆的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
此刻,腦海中的聲音告訴她快跑,可是身體的神經突然響斷了電一般,忽的停滯了下來。
下一秒,便被那個叫阿普的男人,牢牢桎梏。
“楚元雅,你想幹什麼?”楚悅幾乎是喊著掙紮。
看到楚悅驚慌失措的表情,麵前的楚元雅終於忍不住嗤笑,“當然是給你好事做了。你知不知道,我那個草包表哥,最近可是想你想的好緊!”
她幾乎拖長著尾音,想讓麵前的女孩,知道此刻她楚元雅的高高在上。
“你……”楚悅看著已然失去心性的楚元雅,想再次開掙紮。
卻沒想下一秒,自己的嘴巴被阿普用毛巾牢牢賭注。緊接著,便被拽上了一輛轎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終於在一處停下。
竟是一個郊區別墅。
這一刻,便是楚悅再是不經世事,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挨打?淩辱?抑或,殘殺?
來不及想清楚,楚悅才發現,阿普再次將她拖起。
最終他們來到一個空曠房間,阿普一個用力,便將她砰的一下將她拋在地上。
楚悅身體猛地吃痛,從脊椎傳來的痛感,讓她忍不住緊緊咬牙,伴隨著的,也便是一下子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