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回過頭去,努力地尋找那個聲音,卻發現身後除了微弱的路燈,其餘的,都是一片黑暗。
可是為什麼,她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竟如同獵物一般地,在看著她。
終於,她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發現了一輛黑色轎車。
此刻,車身銀白色的鋼圈,反射出的隱隱白光。
便是在這個時候,楚悅發現轎車的後玻璃窗口,出現著一個女人的側顏。
即便,有些模糊。
強烈的好奇心,讓她不禁想仔細多看一眼,卻沒想,那車窗玻璃已然慢慢搖起。
緊接著,黑色轎車傳出轟轟的發動機聲音,緩緩離去。
楚悅鬆了一口氣,想來,定是自己聽錯了,或是,認錯了人了吧。
卻沒想,便是在這時,地上多了好幾道人影。而且這些人影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
直覺告訴她,這種氣息透著一個信號——叫做死亡。。
這一刻,她的腦海閃過一片白光,緊接著身體猛地邁開腳步。
隻是那人影中的一直粗壯大手早已在她身後,那大手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巴。
下一秒,一個粗糙至極的袋子從一側落下。緊接著,楚悅便是被這袋子,牢牢地桎梏在一片黑暗中。
此刻,她整個人都被蜷縮在麻袋中,她已無法掙紮。
下一瞬,她感覺身子突的升起,一陣濃重的汗味襲來,直至後背傳來一陣劇痛。
她知道,她被拋進了一個車廂,而且似乎是後備箱。
她,的確被綁架了!
一路顛簸,楚悅在悶熱的後備箱內,幾乎喘不上氣來,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再次被扛起。
看來,是達到目的地了。
她的雙眼被蒙住,手腳被捆綁,猛地,她被拋在一個冰涼的地麵上,緊接著,脊背傳來陣陣涼意和疼痛。
一種前所未有的未知和恐懼,向她襲來。
便在這時,她聽到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聲音,便是剛才在她身後的聲音。
此刻,女人的鞋跟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許是空間空曠,可以聽到這個高跟鞋聲音的回響。
這樣的回響聲,竟是讓楚悅的頭皮陣陣發麻。
不知過了多久,高跟鞋的聲音終於停住。
“果然,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這時,女人的聲音終於想起。這樣的聲音,透著一絲輕蔑和嫉妒,嫉妒到,甚至想用聲音去殺死眼前這個女孩。
楚悅順勢將耳朵側向聲音的一方,“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害我?”此時的楚悅身體束縛,她看不到女人的麵孔,但是努力記住她的聲音。
就如同,在臨死前記住凶手的麵容一樣。
女人依舊輕笑,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真是沒想到,楊俊山那個老頭,居然還真的找到你,嗬!”說著,她緩緩抬起腳尖,抵住女孩的下巴,“看來,當年我還是太仁慈了!”
楚悅覺得下巴冰冷,她下意識的撇過頭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抓我,為什麼要害我?”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接二連三的打擊,終究還是沒斷過!此刻,眼前的漆黑,讓她更加害怕,這樣的害怕,讓她的全身毛孔戰栗。
隻是她不知道,她的表情越是驚恐,眼前的女人就越是滿足,“其實當年,我推你母親下水的時候,就應該先把她腹中的胎兒打死!想起來,當年我真是大意!”
她的聲音有些惆悵和悔意,她頓了頓,繼續道,“不過沒關係,現在殺了你也不遲,你說,對不對,楚悅?”
“為什麼要殺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楚悅禁不住大聲問道。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所有的神經都麻木和淩亂了,為什麼,為什麼感覺命運一刻都不想放過她!
卻沒想下一秒,麵前的女人突的握住了她的下巴,“怪隻怪,你身體裏流著不該流的血液!這樣的你,本就不應該出生!”
女人說的有些激動,她看著她,看著她那張和她母親相似極了的臉龐,幾乎是帶著嗜血的聲音說道,“就憑你,那個賤女人生出的孩子,還有資格繼承家產,你做夢吧!”
說完,右手猛地一個用力,便將楚悅的小臉重重推開。
也便是在這一瞬間,楚悅感覺自己的脖頸傳來一陣抽搐,疼,真的好疼,疼得她差點死掉!
緊接著,那股幽靈般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逝!
這一晚,楚悅在這個冰冷的室內,幾乎無法動彈。
她好想感覺到胃在不停地抽搐,隻是,這種疼痛,哪裏及得上她內心的恐懼。
楚悅終於發現,這麼多年來,即便自己不斷奔跑,不斷爭取,可最終,還是逃不出這接二連三的打擊。
就如同,她本以為之前在莫先生的幫助下,逃出了生死,卻沒想,這一次又被抓緊了獵物的牢籠。
是啊,莫先生!你,還會過來嗎?
隻這一秒,楚悅突覺得可笑。莫先生又不是天神,怎麼可能無時無刻都知道她的危難。
想來,今天許是自己最後的日子吧?
卻在這時,楚悅一股冷風向自己襲來,緊接著麵前的寒冷,突的又被一個物體擋住。
而後,便是一股熟悉的味道緩緩靠近。
竟是男人的呼吸聲。
此刻的楚悅,已然變成一隻受驚的刺蝟,男人呼吸不斷靠近間,她的身體便下意識的抽動。
她不斷地往牆壁靠近,好讓自己找到一點安全感。
隻是她沒有想到,麵前的男人呼吸,也跟著他移動著位置。
這一秒,楚悅發現自己的身體,籠罩在一股強大的電流下,巨大的惶恐,讓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顫栗起來。
便是在這時,她感覺那股電流衝向了她的眉宇。
還沒反應過來,她便覺得自己的瞳孔被猛地紮了一下。她下意識地低頭,卻這才發現,眼前已然一片光明。
而在此抬頭的一刹那,眼前的男人竟是蘇喬生。
“喬生哥?”楚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見到蘇喬生的一刹那,楚悅竟有有種,委屈的想瞬間哭出來的衝動,下一瞬,便是將整個人都靠了過去。
此時,蘇喬生就蹲在楚悅的麵前,一下子,他也緊緊地抱住了女孩。
他能感覺肩頭的濕潤,便是女孩害怕和委屈至極的淚水。
“小悅,先別哭了,我帶你先出去!”蘇喬生安撫著楚悅的後背道。
女孩在他肩頭點頭。
蘇喬生快速用工具解開了楚悅身上的束縛,接著輕聲道,“這裏是山林,我帶你從窗戶出去!”
此刻的楚悅還沉浸在剛才的驚慌和委屈中,麵前的蘇喬生說什麼,她便是聽話的點頭。
男人將她小心地扶出窗台,緊接著,自己也從窗口上跳了下來。
好在這裏是一樓,並沒有太大的阻攔。
隻是沒想到的是,在轉身的一秒才發現,身後幾乎是百米高的溝壑。
順著月光的反射,可以清晰地看到,底下的岩石泛著冷冷的白光。
看到這些場景的一刹那,楚悅感覺全身一陣寒冷,便在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緊緊握住了她。
“小悅,別往下看,很快就好。”男人的聲音透著無比的堅毅。
女孩點頭,小心前行。
好在扶著岩壁的路途雖然艱險,卻也沒有收到太大的阻礙,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終於來到一片空曠的高低。
楚悅一下子鬆了一口氣,她粗喘著呼吸,問身邊的男人,“喬生哥,你沒事吧?”
隻是,男人隻是看著她,卻沒有回到。突的,他的眉宇一下子鎖緊,下一秒猛地推開麵前的女孩,“快走!”
楚悅一下子被推到在帶上,等她反應過來,才看見一隻巨大的狼狗撲在蘇喬生的身上。
隻見那狼狗張開雪白的獠牙,隻在一瞬間,便是猛地在蘇喬生的肩頭死死咬下。
此刻,男人終於忍不住發出悶哼的聲音,那種疼痛,連著周身的氣息,一下子刺穿了女孩的神經。
她猛地從地上坐起,驚慌失措般的尋找著可以反擊的東西。
可是這一片,除了石頭,什麼也沒有!
無奈,她尋了一塊尖利的石頭,猛的向著那狼狗砸去!
果然,狼狗的腹部被砸中,下一瞬,便是“砰!”的一聲,石塊落在地上。
楚悅終於鬆了一口氣,卻沒想,那狼狗竟是一動不動。
隻在下一瞬,狼狗一下子側頭向著楚悅。它,似乎發現了新的目標。
“吼”的一聲,狼狗竟然朝著楚悅撲了過來。
也便是在這時,楚悅感覺那狼狗化成了一把利劍,直至地刺往自己的胸口。
生存的本能,讓她下意識用手擋住額頭,卻沒想,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吼”的一聲,那狼狗已然撲在了她的麵前,雙眼猙獰,獠牙發光,隻一瞬間,就要將麵前的人兒撕碎!
楚悅被嚇住了,從頭頂發出的驚恐讓她一下子變得不知所措。
她忍不住尖叫,卻被一隻手捂著了自己的嘴巴。
這一次,強烈的氣息衝擊了她的頭皮,她這才反應過來,麵前的狼狗已然一動不動。
“咱們快走吧!”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楚悅這時才反應過來,蘇喬生站在了一邊,而麵前的狼狗身上,插著一把尖刀。
……
淩晨,d市人民醫院急診外科。
醫生小心地清理著蘇喬生的傷口。
濃烈的消毒水味,夾雜著蘇喬生身上的血腥味,讓看著這一切的楚悅,十分內疚。
這時,醫生終於包紮好了傷口,他籲了一口氣,緊接著他搖著頭說道,“真是好險啊!你這個位置,差一點點就到頸動脈了,小夥子,你可知道頸動脈要是破了,那可就回天無力了!”
說著,幾乎是帶著警告的語氣,看著麵前的蘇喬生。
蘇喬生忍者消毒水的疼痛,點頭稱是。
卻也是這樣的話,讓站在一邊的楚悅,心頭一下子鼓漲得滿滿。
喬生哥,真是抱歉,我竟又然連累了你!
看著蘇喬生皺眉一刹那,楚悅都麼希望那個人是自己。
這樣,她就不至於這樣無助地內疚,對不對?
“給你開了一劑狂犬疫苗,待會兒就馬上打上!”醫生說著,快速地開著處方單。
隻這一次,蘇喬生卻沒有回應。
因為此刻,他的目光轉向了那個神色歉意的女孩身上。
莫名的,他的唇角竟然揚起了不易察覺的弧度。
……
從醫院出來,已然是清晨。
此刻,兩個人站在醫院門口的馬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