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旺說:“管她家幹啥,隻要姑娘同意了就行,到時把生米做成熟飯,她家人不同意也得同意。”
成旺娘說:“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世上沒不透風的牆,盡管任小霞把自己找男朋友的事做得很保密,但這事還是傳到了她爹耳朵裏。她爹幾次問她,她都矢口否認。她爹摸不清女兒的心思,隻好直言不諱的問:“小霞,聽說你最近談了個對象,是不是?”
任小霞說:“沒有呀!是朋友,普通朋友。”
她爹隻好講明自己的立場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姑娘大了,找對象是應該的,這是人之常情。不過,我們當父母的也要為你著想,找對象也要找個家庭條件好的,最好別找咱石頭溝的,尤其是溝頭村的人,趁早別考慮。”
任小霞說:“爹!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已會做主的。”
她娘在一旁插嘴說:“小霞,你要聽爹的話,我們都是為你好。以前,村裏的英子不聽大人的話,硬是嫁到溝頭村的一個窮光蛋家,最後連鍋都揭不開,三天兩頭往娘家跑,最後還鬧離婚。”
任小霞說:“娘!你放心,我以後就是再窮也不會到你這來混飯的。”說完,任小霞臉一拉,顯出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爹的一席話,讓任小霞產生了很多顧慮。爹還不知道她和成旺談對象的事,要是知道了,爹絕對不會同意的。爹的脾性她清楚,隻要不讚成的事,就是把老命豁出去也絕不答應。溝頭村確實很窮,但成旺人很好,爹不能理解這些。目前,她還得繼續瞞著爹,等以後看爹能不能改變主意。
成旺和任小霞在清水河邊相約,這裏已是他們約會的根據地。因為這裏風景怡人,很適合談情說愛。年青人談戀愛免不了摟摟抱抱,有時還親嘴什麼的,河邊有許多樹木和蘆葦,要是遇上熟人了,兩人往蘆葦裏一鑽,怎麼抱怎麼親都不會被人發視。因此,他倆老來這兒搞點小動作。
成旺和任小霞坐在清水河畔,兩人相依在一起。任小霞沉浸在清山綠水之間,隻感到心曠神怡。成旺腦子裏卻不停地思索著,他想辦法讓任小霞更加高興起來。於是,成旺想起了中寶給他抄的那首《再別康擠》的詩。其實,這是成旺討取任小霞歡心的一種手段,每次出來約會,他都要搞點這樣的小插曲,說點詩情畫意的話,好讓任小霞高興。
成旺得意洋洋地朗讀著詩:“輕輕地,我走了,輕輕地……”背到這,他怎麼也想不起下一句,於是隻好胡亂編著說:“輕輕地,我走了,輕輕地,你來了,我來你走,總不能相聚,我看看天空的雲彩,為你哭泣……”
任小霞是初中一年級輟學的,她哪學過這首詩。等成旺一背完,她立馬拍著手說:“好詩好詩,挺有味道的。成旺,這是你寫的嗎?”
成旺說:“當然了,還象回事吧!”
任小霞說:“我雖然不懂詩,但能聽出其中的意思,你寫的挺感人的,尤其是你來我去,就好象兩個戀人永遠不能相聚一樣。”
成旺得意地說:“咱雖然是個農民,但才華橫溢,被這窮山溝埋沒了。”成旺將手搭在任小霞的腰間問:“小霞,咱倆談對象的事你爹知道嗎?”
任小霞搖搖頭說:“不知道。”
成旺說:“那你應該告訴他,讓他知道,對了,我要不要去你家一趟。”
任小霞趕忙著說:“不要,千萬不要去。”
成旺不解地問:“為什麼不讓我到你家去,為什麼不讓你爹知道,難道你有什麼想法,還是你們家的人看不起我們溝頭村的?”
任小霞說:“不是,你別胡想,隻是沒到時候。”
成旺疑惑不解,他將地上的小草拔起扔向河裏,臉上顯出不悅。任小霞明白,他之所以不讓成旺到她家去,是因為爹的那些話,爹是最反對她找溝頭村的人,要是讓爹知道了非鬧翻不可。
成旺轉過頭去,他對任小霞說:“小霞,說心裏話,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發誓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你要是嫁給別人,我就打一輩子光棍。”
任小霞感動地說:“其實,你人挺好,我也很喜歡你,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感覺,輕鬆、自在、快樂。”
成旺聽了美滋滋的說:“真的嗎?我太幸福了,沒想到世界上還有姑娘喜歡我這個傻瓜。”成旺用手捧著任小霞的臉,將嘴慢慢靠向任小霞的嘴。突然,任小霞推開他說:“不好,那邊有人來了。”說完,倆人迅速鑽進了蘆葦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