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王大夫將針頭從豬的屁股上撥下來說:“這下沒事了,過兩天就會好的,你就放心吧!”
那頭豬還真聽話,針頭一拔掉就不叫喚了,嘴裏冒著白沫,鼻子裏“哄哄”的喘著粗氣,好象很舒服似的。中寶爹突然想起了門上的那行字“痛苦地來,平安地去。”看來說得一點也沒錯。
抱豬的人從口袋裏掏出十塊錢交給王大夫,並客氣地說:“謝謝你呀!王大夫,這下我的豬有救了。”說完便抱著豬走了。
中寶爹感到納悶,王大夫不是給人看病的嗎?怎麼也給豬看病,他到底是獸醫還是人醫。
正在納悶的時候,王大夫走過來問:“老師傅,你是來看病的嗎?”
中寶爹一看,王大夫戴副眼鏡,穿個白大掛,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很象個大醫院的大夫。中寶爹說:“我——我就是來看病的。可是,剛才那個人?”他邊說邊指了指從門裏出去抱豬的那個人。
王大夫斯文地一笑,好象明白過來說:“哦!你是指剛才的那頭豬呀!告訴你吧!我是豬也看,人也看,豬來了看豬,人來了看人。總之,我是豬和人都能治。”王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老師傅,你跟我來。”
中寶爹跟在王大夫身後向屋裏走去,王大夫邊走邊說:“以前,我是看豬的,治好過很多人家的牲口,在這一帶出了名,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後來,我人也看。沒辦法,幹這行就得什麼都會。最早,有的村民夜裏犯了病,閑鎮上的醫務所太遠,一著急就跑到我這裏,弄得我沒辦法,隻好學著連人也治。後來,我是豬和人都能看。不好意思,這話你可能聽了不舒服,我的意思是咱這醫療條件差,鎮上的醫院又太遠,走起來不方便,多會一門手藝好服務於群眾,讓大家方便省事些。”
中寶爹想,這個王大夫夠聰明的,豬和人都看,那不是增加了收入嗎?難怪他家能住這麼寬敞的大磚房呢!
王大夫將中寶爹領進正屋,這間大屋是王大夫家的客廳,也是他的辦公室,通俗地講就是他看病的地方。王大夫的辦公室很簡陋,門的正前方靠牆放著一張大方桌,桌上放著個醫療包,包上也有個紅色的大十字。桌上擺滿了藥瓶,大大小小的藥瓶堆在一起,顯得十分淩亂,屋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針藥味。
方桌上方的牆上貼著一幅毛主席的畫像,畫像中的毛主席麵帶微笑,看上去很和藹。方桌的兩側擺著兩張大木椅,顯得很結實牢靠。
中寶爹站在門前仔細地打量著這間屋子,屋子的左邊靠牆擺著一組皮沙發,沙發皮子已掉,看上去白一塊黑一塊的,好象很有年頭了。他又看看右邊,右邊擺著一條木質的長凳,長凳很長,足足能坐七八個人。屋子的左右牆上還貼著幾個白胡子老頭的畫像,中寶爹並不認識畫中的老人,他估計其中就有華陀老人的頭像。
王大夫坐在方桌前招呼他:“老師傅,過來坐,站在門口幹啥。”
中寶爹坐到了王大夫對麵的木椅上。王大夫說:“老師傅請放心,我以前雖然是個獸醫,但給人看病也不差,而且我這裏價格低廉,收費合理。”
中寶爹一聽價格低廉幾個字,心裏就感覺塌實了很多。農村人最怕花錢,能省一個是一個,隻要便宜就覺得放心。王大夫讓中寶爹伸出手來,他號著中寶爹的脈說:“老人家,你有什麼症狀。”
中寶爹說:“頭暈眼花,四支乏力,怕冷、打哆嗦、食欲不振,還有就是怕累,幹不動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