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是奴婢的......?”琴燊不敢相信他會碰那碗麵,畢竟這麵最先發明於貧窮人家,他們真的是用剩下的菜和肉煮成,隻是後來廣為流傳後才改為新鮮的肉和菜。即使改了名字,普通的菜色依然難登大雅之堂,這麼廉價的東西連剛開始她叫下玢做的時候,下玢也會露出驚訝的表情。
“想說什麼。”淡薄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不......是......奴婢想說配著小菜吃,口味更佳。”琴燊很想叫他不要吃自己的夜宵,可是又不敢阻止。他真的在吃嗎?吃麵應該會很難不發出聲音吧。任琴燊多仔細聽都沒聽到他吃麵的聲音。過了許久,待桶裏的水漸漸轉涼,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奇怪,為何要偷聽這個惡魔吃麵的聲音?自己有病嘛。
這時,下玢敲門詢問是否要加熱水,琴燊畏怯地小聲喚鳴王,見沒人回應,她起身穿上裏衣。
“進來,把東西都收拾吧。”
下玢又領著侍女進來,當她看到空碗時狐疑道。
“主子剛洗漱完,為何這碗......”
“我......”琴燊紅著臉,咬牙切齒道“我剛才太餓了,忍住燙吃完了再沐浴。”
下玢和在場的侍女一聽,忙低下頭掩嘴笑。
“下次下玢定先吹溫再端來給,主子下次莫要急。”
看著她們言笑的臉,琴燊突然正色道。
“我要就寢了。”她們連忙噤聲準備。
她斜靠在床榻上,看著侍女收去的大碗。鳴王居然把麵全吃完了?!據她所觀察,這些皇權貴族吃東西皆以嚐一口,因為他們的桌上總會有十道以上的菜肴,奢華浪費,幹淨見底的行為極少見。這位高高在上的王爺是太餓了還是這合盛麵太美味了?
腦中浮現鳴王邊吃麵邊感歎其美味的神情,渾身起疙瘩,她翻身閉眼睡下。
日子在琴燊學習刺繡的忙碌中飛快的過去了,鳴王時常會來“串門”。偶爾在戍時,更多時候是在亥時,亦是她準備洗澡的時候。
有一次她剛脫下衣服,他就出現,還調侃說:“琴姑娘幾天不見長大了。”氣得她又羞又惱。
有一晚她又泡在桶內時,鳴王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躺在梁柱上,淡淡地說:“叫合盛麵。”
這裏又不是飯館!她被氣得將沐浴的時間改為戍時前,好在是晚秋,天黑得快,提前沐浴並不稀奇。倒是她剛用完膳,又吩咐下玢煮麵這種行徑令人好奇。
琴燊被鳴王嚇得神經衰弱,白天吃得少,睡得多,有氣無力的躺在榻上刺繡。唯一覺得安慰的是她的刺繡活有進步了,很快就可以繡出自己想要的花紋。
“主子,鄭單來了。”下玢急急忙忙前來,鄭單跟在身後。
琴燊來不及把刺繡的東西收藏起來,鄭單看到她手裏的針線,羞澀一笑,紅暈染滿了整張臉。
“怎......麼來了?”琴燊臉有些紅,被當事人撞見自己在為他刺繡,相當尷尬。
“回主子,奴婢見主子這些天食欲不振,又貪睡,晚上吃得比較多,剛碰巧遇到鄭單,就請來幫主子把把脈。”下玢每說一樣她的症狀,琴燊臉色越來越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