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他依舊一身白衣,從容地坐在椅子上,手裏自然拿著酒瓶。
“我......”她啞口無言,剛才魯莽的話已經令她尷尬極了。
“你在這裏呆了十多天吧。”平淡無任何情緒的語調,修長的手指撫動酒瓶。
“是的,王爺。”大概猜到他的意思,心裏難免有點不舍。
“可有發現到奇怪的人?”聽到他說的不是離開的事,阿百心底忽然明亮,略諂媚道。
“彤娘厚嘴大眼生得不像本地人,她雙手白淨,發絲柔軟有光澤,雖然動作談吐都很粗鄙,但是習慣這東西是改變不了,吃飯時她的筷子從不沾粘上任何飯菜,她身上的味道雖然是用廉價的熏香,可隻限於衣服上。鞋子與王爺一樣,一塵不染。”
“什麼時候注意的。”鳴王投來一記讚賞的目光。
“王爺賣了阿百卻又出現在百煙樓,阿百想這裏一定有王爺需要的東西或者人,於是留心去觀察,彤娘與我最親近,所以很容易發現......”
“果然忠誠,這麼快就懂得為本王著想,你說要本王怎麼獎賞你才好?”
他泯了一口酒微微一笑,然後閃到她麵前拖起下巴,醇香的酒灌進阿百嘴裏,他伸舌舔去她唇角的甜酒。
“賞你嚐一口梅花酒如何?”
阿百被他妖嬈的神情弄得心神不定,猛地吞咽嘴裏的香氣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你不需要做什麼,好好做你的花娘就是了。”說完他喝一口酒後,直接把瓶子塞到她手上,再親一下嫩紅小嘴就走了。
徒留她一人在床上發呆,這人......她喪氣的靠著床沿,一口一口地飲下,上麵似乎還殘留他的氣息一樣,聞著臉蛋更加紅了。
自被鳴王詢問後,她對彤娘除了觀察以外還提防,對於她送來的食物或者藥也隻會想辦法逃脫。
“阿百懂得真多。”一想曹操曹操就到,阿百正在邊聽歌姬奏樂邊思索著關於她的事情,彤娘就出現了。
“彤娘,過來這邊坐。”她騰出一些位置,彤娘熱情的坐在她身旁,看著歌姬們練習。“這些姐妹隻懂奏不懂樂,被你指點幾下倒有模有樣!山雞也有塗胭脂的一天啊!”
阿百聽到這不倫不類的形容淡淡地一笑。
“阿百隻是幫她們換了種方式演奏,沒有點底子是不行的。”
“阿百在之前的花樓......”彤娘漫不經心地問她。
“我從小就在花樓長大,因相貌平凡沒有機會學習歌舞,隻能跟在樂姬身邊當丫鬟,樂姬見我有興趣,一有空閑就教我認普和聲樂等技藝,後來就直接被拉去充數演奏,但依然躲避不了接客的命運。從良後又......”阿百唉聲歎氣了一會兒。彤娘終於正眼看她,雖然充滿了同情,但眼瞳無真正關心,她體內的味道換成一種檀香,聞起來似渾身輕鬆也特別精神。
彤娘走後,阿百與歌姬們練習了一會兒,接著和林花娘商議接下來的整頓計劃,用完晚膳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