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煙火墜落,冰冷的煙灰覆蓋了整個祭台,北越看著懷中的華央,呼喚著她的名字,此刻華央隻覺胸口一陣溫熱,突然咳嗽了兩聲,睜眼醒來。華央這一醒嚇壞了周圍的人們,大家紛紛朝她跪拜,嘴裏高喊著什麼神仙之類的話語,華央還未搞清楚狀況,隻是看著北越臉染血跡,滿是急切的看著自己。
北越瞧見華央竟然死而複生,連忙將她抱起走到香殿乘坐的馬車內緩緩放下,然後看著她身上的傷問:“華央,你怎麼樣了?”
華央伸手摸了摸胸前的一抹血紅,然後詫異的看著北越,詫異的說道:“我身上摸不到傷口的痕跡!這……這並不是我的血……”
北越皺起眉頭搖頭詫異,“我明明看到夢咒穿入了你的身體,你居然說自己沒有受傷?”
華央也詫異的道:“太奇怪了!我當時也覺得夢咒穿入了我的身體,感覺自己是死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胸頭一陣溫暖又活了過來,現在連身上的傷口也感覺不到了,剛才的一切似乎隻是發生在夢裏一般。”
北越低頭詫異,“難道是夢咒的原因?”他說完舉起身邊那把神奇的寶劍看了看。
華央道:“古書記載,夢咒能斬殺妖魔,除去鬼怪,是一把遊離在陰陽之間的神器,不知為何會在那怪物腹中?”
“那怪物得此神劍才能如此猖狂。”
華央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北越手中的夢咒道:“這把神劍似乎與你有緣,你便把它留在身邊吧!”
正說到這兒,隻聽馬車外公子嘉與香殿大叫:“北越,我們找來大夫了,快讓他替華央瞧瞧!”
車篷內北越掀起竹簾,探出頭來看了看公子嘉和他身邊背著藥箱吃喘籲籲的大夫道:“華央沒事,無需大夫了。”
公子嘉摸頭詫異,隻見北越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接著華央也探身走出了馬車,笑道:“我並無大礙,這身上的血不是我的。”
公子嘉突然摸不著頭腦了,不過看了看此刻臉色紅潤的華央確無大礙,便道:“莫非你真有什麼神靈庇佑不成?”從小到大在華央身上發生的怪事身為同窗的公子嘉也略知一二,不過卻沒想到這華央還能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此刻,隻見呂夫人帶人匆匆趕來,看著安然無事的華央跪拜道:“公子定有神靈之力,請公子幫忙瞧瞧我夫君的傷情,他自從被那怪物咬傷之後就一直昏迷不醒,實在令人擔心!”
華央點點頭,一行人隨同呂夫人去了將軍府。
將軍府內四周供奉著幾鼎巨大的香爐,幽香緩緩燃燒,令人安神,然而此刻躺在床榻上的呂仝卻渾身顫抖不停,滿臉大汗直流,嘴中呢喃夢語不斷,宛如魂魄被困在夢中無法擺脫一般。
一旁大夫看著呂仝的傷情道:“那怪物雖然被除,但呂將軍身上被咬中的地方膿腫潰爛不止,老朽等人無能為力,還請公子幫忙解救將軍之傷情!”
華央走上前來用手探了探呂仝的額頭,一陣森冷僵僵,她回頭看了看呂夫人道:“將軍體內侵入太多鬼魅之氣,所以元神受損。”
呂夫人道:“那該如何是好?”
華央看了看北越手中的夢咒道:“夢咒可斬鬼魅。北越,你用此劍替將軍驅除鬼魅之氣。”
北越點點頭,然後拔出腰間的夢咒,朝呂仝身上來回這麼憑空驅斬了兩下,然後在他受傷的手臂上劃出一條血痕,隻見一股股黑色濃稠的血液順著呂仝的臂膀流淌出來,那渾身顫抖的呂仝這才稍微穩住了情緒,額頭上的汗水也慢慢消退,隻見他呼吸平緩已然進入夢鄉。待得那些黑色血水流盡,大夫替他包紮了傷口,已是子夜時分。華央等人受呂夫人邀請便在將軍府留宿。
這一晚華央輾轉難眠,心中一直想著火祭台上發生的一幕,三更時分她起身透過銅鏡看著自己的胸口,這上麵本應有夢咒留下的傷痕才對,為何會毫無痕跡?她合上白色的單衣,看了看那件流有血痕的黑色玄裳詫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刻,銅鏡之後突然緩緩出現一個模糊的青色身影,華央內心詫異,連忙回頭看去,隻見自己的房中角落處站著一個青衣女子,女子臉色蒼白,紅唇如櫻,一雙眉黛明亮很是漂亮。她心中詫異莫非是什麼女鬼不成?華央從小到大遇到的神怪之事也不算少,對眼前的女鬼並無詫異,隻是看了看她道:“陰陽不同路,你為何要闖入我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