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殿歎道:“這陵墓好大啊!這難道這就是太後陵墓的主墓室嗎?”
公子嘉環顧了一下四周,看了看陪葬品之多,金銀玉器琳琅滿目,再看了看玉石雕砌而成的棺槨,說道:“應該就是這兒了,昭綾太後的棺槨就擺在眼前,可是陪葬品當中並沒有銅鏡之類的東西。”
北越上前四處看了看,隻見棺槨四周有序的陳列著一些昭綾太後生前所用的東西,他用手指了指麵前的銅樽道:“這個應該就是擺放那麵銅鏡的地方,你們看這座銅樽上麵的銅綠和月姬寢宮內銅鏡差不多,不過由於陵墓內受潮銅綠變得更為嚴重一點。”
華央看了看銅樽上布滿了斑駁的銅綠,再看了看不遠之處有塊紅綾,點頭道:“自古入殮,喜將墓主日常用具隨葬。男主之墓以貼身寶劍隨葬,女主之墓以梳妝銅鏡隨葬,不過銅鏡如同人的眼睛一般是記錄死者生前之物,乃是具有投射作用的東西,所以在死者死時需要閉目,表示一生已然結束需‘瞑目’,倘若雙目不能合上下葬者必定起屍,同樣道理銅鏡入殮的時候一般都會用紅綾蓋上,稱為‘翕鏡’,以示墓主生前的一切都已結束。倘若下葬的紅綾被揭開便會有怪事發生。”
聽華央如此說來,公子嘉和香殿都有些害怕起來,不約而同的看了看昭綾太後的棺槨道:“所謂的怪事……難道是起屍?”
華央笑了笑道:“現在害怕了?當初怎麼敢偷溜下來呢?”
公子嘉和香殿急忙靠近華央,左右拉緊她問:“究竟會怎麼樣?”
華央道:“倒還不至於會起屍了,如果昭綾太後真的起屍了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了……不過,我倒是好奇這陵墓之內怎麼會無故起風將銅鏡上的紅綾吹落呢?”
公子嘉牙齒打抖的問:“無故起風?難道說……”
香殿看了看他道:“陰風?”
華央看著兩人被嚇得半死,暗道:“什麼都沒有就能自己把自己嚇死的兩人!還真是奇葩啦!”
北越蹲在地上仔細的看了看那塊掉落的紅綾道:“公子,或許不是被風吹落的,你來看!”
華央彎腰查看,隻見北越用手指在紅綾上麵畫了畫,那彎彎曲曲的形狀令華央不由皺了皺眉頭道:“難道是那種東西?不對呀……按道理來說王陵內帝王之氣之盛,不該有那種東西出在才對啊!再說時間上也不對……”
公子嘉不解的看著地上的紅綾,搖頭問:“華央,你說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華央道:“你沒看到嗎?”
香殿身為女子觀察還到比較細致,她把食指放在唇邊小聲的道:“表哥,這紅綾上歪歪扭扭的紋路好像是蛇爬過的痕跡!”
“蛇……蛇?”
華央笑道:“準確的說是虯褫。”
香殿不解的道:“虯褫?”
華央點頭道:“沒錯,是虯褫!是種吸收陰氣來修煉的白蛇,這種妖蛇為了吸收陰氣喜歡躲在墓裏,虯褫奇毒無比,傳說虯褫是天上犯下錯誤的一種龍。不過白蛇要修煉成虯褫少說也得一百年以上,所以我剛才才會說時間不對,這昭綾太後死的時間也沒過百年啊,所以說這虯褫必定不是來自這座陵墓的,而是另有一座墓!”
北越道:“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古墓,作坊老板當日不是說銅鏡是來自一座古墓的嗎?我想他沒騙我們,當日掘墓者們進去的應該也不是太後的陵墓,而是那座古墓……可是奇怪的是為何太後陵墓內的銅鏡會出現在古墓裏?而那神秘的古墓又在何處?”
華央點頭,若有所思的道:“北越說得沒錯,現在的關鍵就在於那座古墓。我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虯褫原本是在古墓裏修煉,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遊進了昭綾太後的陵墓,揭開了銅鏡上的紅綾,還把帶有太後生前景象的銅鏡給移到了那座古墓裏,由此一來才會出現之後的種種怪事!”
公子嘉拍著手中扇子讚歎道:“嗯!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華央道:“難怪我總覺得月姬的寢宮中找不到鬼魂的存在,原來是這銅鏡在作怪,銅鏡記錄了昭綾太後生前的生活瑣事,其實猶如人的眼睛一般,隻不過人的眼睛看到的是自身以外的世界,而銅鏡看到的則是主人的世界,眼睛看到東西由人來記憶,而銅鏡看到的同樣形成了映畫。這也就不難說明當日我在月姬寢宮所見了,難怪那些侍女的綽綽身影會突然消失,那是由於是銅鏡的映畫而已,其實乃是昭綾太後的生平,也就是說我隔著帷幔所看到的其實是鏡子裏折射出來的昭綾太後沐浴,而非是月姬沐浴……不過還有一點是我不解的,就是為何呂仝會看到浴血沙場的場景?按道理來說昭綾太後寢宮內的銅鏡應該沒有機會記錄下浴血沙場的印象才對,這又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