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安看了看他手中的劍道:“北越施主,據聞你手中的這把夢咒劍可以在夢中斬殺妖魔,這玉隕之內或許也可以!不過……如果這樣做我怕華央公子也會魂飛魄散在玉隕之內啊!”
北越咬牙切齒,此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眼見燭火一根根熄滅他卻無用武之地心中更是焦急不已。
公子嘉則慌手慌腳的想要去護住那些被風吹滅的蠟燭,滿頭是汗的大叫:“完蛋了!完蛋了!這次我可害死華央啦!”
十誡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然後問釋定,“師兄,我們該怎麼辦?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華央公子被那怪物給害死啊!”
釋定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方丈都沒有辦法自己又有什麼辦法?
就在此刻,一股清風揚過,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闖入陣法之中,那人一頭白發,雙眉緊皺,身法之快,令人稱奇。
北越拔劍問道:“來者何人?”
白發郎君不語,隻是滿臉嚴肅的看著玉隕中的華央和妖怪,突然白袖一抬,伸出左手,隻見他滿目嚴肅,雙目似乎發出火光似的,咬牙咧嘴,左手上突然長出了奇長的白色指甲,那指甲宛若刀鋒,鋒利無比,隻聽他大吼一聲,左手一揮,人便宛若紙衣一般進入了玉隕當中。
眾人大驚,天上頓時月光被隱,眼前的燭火瞬間完全熄滅,打轉的旋風也已經停止,而玉隕內呈現的畫麵也頓時消失,錦盒裏隻留下了一塊白色的玉隕,就連裏麵的那一絲墨綠也已經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蠟燭熄滅了?那個人到底是誰?人怎麼可能進入玉隕之中呢?”公子嘉一口氣雜七雜八的問了一通,見都沒人回答。
北越看到所有的蠟燭全都熄滅了,嚇得渾身是汗,半蹲著身體,輕輕去碰了碰華央的身體,叫道:“公子……華央……華央……你醒醒啊!”
香殿頓時跪地大哭,“華央公子他是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他是不是死了啊!嗚嗚嗚……”
十誡和釋定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心有餘悸起來,不由看著受傷的方丈問:“師父,我們能不能做些什麼?我們該怎麼辦才能救得了華央公子?”
善安歎道:“恐怕不行了……三十七根蠟燭已經熄滅,大勢已去!”
十誡道:“可是剛才那個白頭發的男子似乎已經進入了玉隕之中!”
善安道:“此人身上帶有一股妖邪之氣,卻又隱約有著仙靈之魂,亦正亦邪,不知道究竟是誰?”
玉隕之內,華央命在旦夕,突然眼前白光一現,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那人左手一揮竟然砍斷了怪物掐著自己脖子的手,然後抱住自己緩緩落地,白衣衣訣纏繞,紅裳飄飄。華央傾身依偎在他懷中,烏發垂絲輕輕滑落,朱雀霓裳飄飛,眉宇間的金銀流蘇如水般潺潺晃動。看著眼前的美人玉魂,斜紅入媚,唇齒幽豔,雙眉攝魂,他不由渾身一顫,臉上流出吃驚的神色。隻見他白發飄飛,雙眸垂視,猶如兩潭幽泉,輕柔的目光深深凝視著懷中的人兒,一眼千年,低語輕喃地叫了一聲:“流歌!”話語間有著驚訝,有著柔情,有著令人難以分清的纏綿和幽怨。
然而,很快他就變得冷酷起來,語氣中有幾分斥責的對她道:“人體離魂,真是胡鬧!”
二人落地,白發郎君把華央放落一旁,突然怒叱,然而華央卻隱約看到他眼中閃爍著一絲淚光,瞬間那雙幽深的眼眸已經散發出怒目抬頭看向了那怪物。
怪物猙獰的哈哈一笑,那失去的手又突然間長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華央詫異的問。
白發郎君冷冷的道:“惡虺弑魂,無形無蹤。在它設下的結界中你是殺不死它的,隻有它殺你的份!”
“惡虺弑魂?”華央不解。
白發郎君看著她道:“虺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龍。一千年前這孽畜仗著修仙之身惑亂人間,令民間哀鴻遍野,最後被月流歌所殺。然而它有仙緣保佑,肉身雖死,但魂魄不能滅之,於是虺魂不散,四處逃躥,沒想到竟然跑到了這鎮魂國寺來禍害蒼生。這鎮魂國寺內的魂魄已受它的控製,被它吸收到了體內,它已化作了弑魂力量才會這麼強。沒想到它這一千年來都不忘報仇,竟然利用良人的相思來設下一場陷阱!”
惡虺弑魂道:“我要報仇!月流歌,當日你斬斷我仙緣,讓我永世不得修仙,害我魂體四處流躥,如今我變作弑魂吸盡天下惡魂向你討債。今日我便要你付出代價,讓你永生永世都不得安寧!”
“有我在,你休想傷害她!”白發郎君說完起身,雙袖一揮飛身越起,隻見他白衣飄搖,一雙手上長出了十根白色的利爪,鋒利的爪子抓向了惡虺弑魂,頓時空中一黑一白糾纏在了一起,惡魂怒吼,糾殺不斷,待得白色身影再次落地,那惡虺弑魂已然被他破得四分五裂,化作團團黑霧淩亂散開。
惡虺弑魂雖然被撕碎得四分五裂,仍舊心有不甘,高聲嘶吼著,“月流歌,你破我修仙真身,令我不得修仙,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