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還未等華央再次登門造訪,宋玉竟然帶人先行來到客棧找到了華央。公子嘉見宋玉來勢洶洶本以為是要找華央拚命,急忙拉著香殿去華央房中通報,誰知還未等他們開口說話,宋玉已經帶人闖進了華央的房中。
宋玉本人並未有大家想的那般粗魯,見到三人倒是先行禮問道:“請問兩位公子誰是華央?”
公子嘉拉著香殿的手早已默默的退到華央身後,心中暗道:“我手無縛雞之力,萬一真的動起手來還是華央比較在行!”
華央微微一笑,拱手行禮道:“在下便是華央,閣下想必就是宋玉公子。”
宋玉點頭道:“華央公子,宋玉今日前來乃是有事相求,不知公子可方便單獨與我麵談?”
華央點頭看了看身後的公子嘉和香殿,示意二人離開。公子嘉雖然心中害怕但還是擔心的小聲在華央耳邊問道:“你……一個人應付得了嗎?”
華央笑道:“宋公子乃是個文人雅客,你認為他會對我做什麼?我們隻是有事商量,你們先行退下吧!”
公子嘉和香殿這才緩緩離去,宋玉帶來的家仆也跟隨二人退出了房間,房門一關,家仆守在門外,公子嘉和香殿想要偷聽都不行,二人隻好作罷灰溜溜的離開。
關上房門之後宋玉突然跪倒在華央身旁,聲淚俱下的道:“公子雖然是精通法力之人,可是宋玉不希望你破壞了我與雲小姐的這段姻緣,我宋玉對雲之諾真情可見,天地可證,所以,請華央公子不要再插手此事!”
華央依舊沉穩的坐在椅子前,喝了口茶水,從容的問道:“宋公子既然如此深愛雲小姐,為何不敢讓雲小姐招魂,倘若雲小姐招來樓公子魂魄把各種緣由問清楚了,說不定就斷了想念樓公子的心,一心一意的與宋公子回去做你的宋夫人。”
宋玉歎道:“我不在乎她能不能對樓白斷情,即便雲之諾心中還留有對樓白感情,我依然是愛她的。她是個好姑娘,我希望她過得開心,何必要去招什麼魂?再痛苦一次呢?樓白此人已死,隻不過剩白骨一堆,我宋玉是不會去吃一個死人的醋的!”
華央感覺宋玉的心中隱隱有著一股激動的情緒,便安撫著道:“宋公子有話好說,你先行起來我們在做打算如何?”
宋玉道:“除非華央公子答應不再替雲之諾招魂,否則宋玉長跪不起!”
華央合起手中扇子,低頭問他,“你能發誓自己這麼做是真的為了愛惜雲家小姐?”
宋玉仰頭落淚道:“宋玉句句真心,絕無虛言,宋玉隻願自己將來的妻子幸福快樂,至於她的心裏是否還留有別人,宋玉不在乎!”
華央歎了歎,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你不再替雲小姐招魂。”
華央答應不再替雲之諾招魂,宋玉這才放心,叩謝華央之後帶著家仆離開。
此刻,北越也已經從漁村趕來,在路上聽公子嘉和香殿說宋玉帶著人馬來找華央算賬,便快馬加鞭急匆匆的趕回客棧,見華央安然無恙的坐在房間內飲茶,急忙上前問道:“公子,是否是宋玉帶人來鬧事?你可還好?”
華央調皮的伸手打開衣袖,起身轉了兩圈道:“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嗬嗬!對了,你到漁村去打聽到了什麼?”
北越道:“宋玉果然是在說假話,漁村根本就沒人救過樓白,也根本沒人見過刻有‘雲之諾’字樣的玉佩!”
華央皺眉稱奇道:“這就怪了!剛才宋玉前來跪求我不要再替雲小姐招魂,口口聲聲說是為了雲之諾好,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說的是假話,倘若玉佩不是漁夫賣給的,那麼宋玉又是從何處得到樓白玉佩的?我看,此事還得從五年前雲小姐得了怪病,樓白無故失蹤查起!”
北越握拳,點了點頭。
雲家。
雲之諾獨自一人看著花圃內的鮮花發呆,花匠歐伯佝僂著腰走了過來,伸手遞給她一朵開得燦爛的月季,嘶啞的聲音說道:“小姐……這朵花是今天開得最美的一朵,歐伯特意剪來給小姐戴的。”
雲之諾把緋紅月季插在發髻上,然後對著水缸裏的水看了看,隻覺月季在頭更添嫵媚,她笑道:“多謝歐伯!”
歐伯咳嗽了幾聲,見雲之諾臉上的笑容又消失了,便道:“小姐莫非是有什麼心事?”
雲之諾道:“歐伯,你雖然是雲家的下人,但與我一樣也是懂花之人,我想你必定也能明白我的心情。五年前我與樓公子青梅竹馬卻因為一場怪病而斷了消息……世人都說樓公子他無情無義,因為我得了怪病,所以才拋棄我而去。可我的心中就是無法相信,我相信我認識的樓白不會是那樣的人,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會離開我的,否則我又怎麼會愛上那樣一個人呢?歐伯,即便有一天我變得如你一般蒼老,樓白他也是不會嫌棄我,離我而去的……所以這些年來我的心裏一直有個心病,一直都在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