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沉默不語,凝視著風吟。
風吟麵色發慌,急忙看著他道:“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北越……你若在與她在一起,將來……將來你會後悔的!”
北越正色道:“女人的嫉妒之心連狐媚也有嗎?風吟你這麼說隻不過是想要讓我離開她而已!”
風吟嘟嘴怒道道:“是!我希望你離開她和我在一起,我們一起留在這天地幽穀之中不好嗎?沒有殺戮,沒有仇恨,唯有彼此相愛和一世的寧靜!但倘若你不愛我,我也絕不會苦苦留住你,我之所以會讓你離開華央全都是為了你好……北越,你們是不可能的!”
北越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對於華央我隻求能夠一生守候,哪怕不能彼此相愛也無所謂。”
風吟皺眉道:“你願意背叛你自己,去愛一個不該愛的人嗎?”
聽到這兒北越連忙皺眉,問道:“莫非你在我的心中看到了什麼?除了對華央的愛,你難道也看到我的身世?我……我究竟是誰?從何而來?”
風吟道;“你難道不知道你是誰?來自何處嗎?”
北越道:“我隻記得自己是跟隨老太傅回府的,他賜我名字叫‘北越’,後來我便遇見了華央。關於我之前的記憶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風吟,你通曉天地之靈,能看透過去未來,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風吟轉過身去,歎道:“北越……你非池中之物,終有一天你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不過請你記住離開了這兒,你就隻有萬劫不複的痛苦,永無休止的痛苦,倘若你肯留下來一切都會改變!”
北越看著遠處的幽山空穀歎道:“風吟,幽穀雖靜,卻沒有我想要的人,謝謝你多日來的照顧。明日一早我便會離開這兒。”
風吟歎道:“你要離開了嗎?你還是選擇要走嗎?”
北越點頭,轉身之時,衣袂飄絕。
黑夜,水涼入心,一輪皎潔的明月透過黑暗卷曲的雲朵照射在竹館之上。
北越睡息起伏,額頭滿是大汗,他似乎在睡夢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北越……北越……”
“何人?何人在叫我?”
那可怕的聲音仿佛是來自他的體內,聲音發出怪異的冷笑,似乎帶有一種嘲諷之意。
北越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我就是你,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北越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處奇異的黑色山穀,山穀裏的斷壁殘垣宛若被燒焦了一般,冰冷似刀鋒一般冷冷的孤立在穀中,他向前走去,前麵的水變成了一塊鏡麵,他的雙腳踩在水麵上身體卻漂浮而立,穩穩當當的竟沒有落下去。
“你記得這兒嗎?”
那詭異的聲音又再次傳來。
北越急忙回身去尋找聲音的來源,但卻什麼都看不到。這兒沒有草,沒有野花,沒有蝴蝶,沒有一絲生機,宛如絕望的邊緣。北越看著倒影中的自己,猛然被水中倒影嚇了一條,他隻覺水麵頓時一團漆黑,便被驚醒了。他渾身是汗,卻再也憶不起在睡夢中夢見了什麼,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看到了極其可怕的東西。
夜色中,風吟身穿紅色衣裙,緩緩走在竹館外的長橋上。橋的一端沒入水中,她凝視著水中的月光倒影,隻見一股黑色的身影突然從水中升起,擊破了她所看到的水月倒影。
黑色的身影幻化成了人形,一身漆黑的闊袖長衣,**在外胸肌上有著火雲紋身,他臉上帶著白色的麵具,麵具下深幽的眼眸凝視著風吟,冷笑道:“怎麼?才這麼幾日就連心都要交給他了?還想把秘密告訴他?既然如此,為何又不肯說破?”
風吟看著突然從水中升起的黑色身影,並不感覺吃驚,反而低垂著眼眸道:“我不會告訴他一切的。”
那黑色的身影冷冷一笑,又問:“為何?”
風吟抬起頭,靜篤的道:“因為他給了我一個名字!”
“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仰頭哈哈大笑,笑得幾近癲狂。他黑色的衣袖隨風飄搖,突然轉頭看向她道:“莫忘了我給了你生命,而他隻不過給了你一個名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