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之內,是詭異的對恃場麵;大陣之外,是澎湃的勸戰熱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色緩緩籠罩大地,直至一輪清月懸浮上空。此時此刻,詭異依舊,但激情不再,整個場麵變得寂靜下來,無論陣內還是陣外,都是不聞人語聲,但聞一片喘氣聲。
大戰一觸即發的恐怖氛圍有如暴風雨之前的烏雲一樣籠罩全場,沉悶又沉重,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觀戰的人都感到壓力重重,就更別提場中對恃的雙方。
化龍穀妖獸這邊還好些,平時那殘酷訓練的效果此刻終於有所體現,再加上這些年為了資源東拚西殺的, 堅韌的心性和承受力明顯比其他人要強上很多,整個戰部所在的位置上,一片寂靜,沒有緊張急促的呼吸聲。反觀龍家、武岩宗及血龍山這三家,血龍山還稍微好上些,畢竟這些年私底下刀口舔血的日子也經曆過許多,而龍家和武岩宗就弱多了,特別是武岩宗,有好些實力低下的人開始呼吸不暢起來。
對於龍家和武岩宗的這次決戰姿態,血龍山也沒含糊,退守在血龍峰的人員也拉了上來,甚至連洞玄境的也拉了過來,人數離二十萬也不遠了,與龍家成兩個弧形對陣著。
龍濤等人在夜色降臨之前便停止了交談,站立在原地,默默地等待著。小黑也早就停止了對大陣的啃噬,靜靜地趴在龍濤的肩上,血龍山的這個自得無比的護山大陣,真要說起來的話,連毛的防守作用都沒發揮上,便在它麵前徹底失去了作用,先前的兩擊不過是試試大陣防守的威力罷了。
能夠形成對恃是因為雙方高端實力幾乎達到一個平衡點,如果一方有遠超對手的碾壓性力量,恐怕早就幹上了。之所以不動手,那是因為都有自己的打算,安奎在等木天龍三人出來打破僵局,龍濤在醞釀著瘋狂的想法。
對恃時間越長,那恐怖氛圍的壓力也越大,但是時間並沒有因為形勢的壓迫而暫停,依舊是無情地一分一秒地流逝而去。
隨著夜色的降臨之後,一輪明月開始緩緩掛上高空。輕風的吹拂下,天上稀疏的流雲是不是遮擋住那輪明月,每當這個時候,便是全場氛圍最緊張的時刻。雙方此刻就像兩個裝滿火藥的火藥桶,稍有一點火星,便會徹底爆炸開來。
對於修煉的人來說,不說靜站一晚,就是靜站一天也沒什麼問題。
艱難的煎熬和等待終於有了結果,明月消隱不久,第一縷陽光便隱約出現在天際。
“呼~”
火藥桶沒炸!沉重而壓抑的心情得到釋放,那呼吸的暢快,簡直無法形容其中的快感。雖然大家都知道遲早要幹上的,但能多喘口氣多活一天,也是值得慶賀的。
陽光普照,對恃依舊。
“幹什麼?他們想幹什麼?幾十萬人就這麼對站這好玩似的?”
有些觀戰的人又開始了議論。
“快看,血龍山的護山大陣消失了!”
極個別眼尖而又冒失的家夥喊了起來。
“人都進去了,還護個吊毛!”
“就是,這個時候停止大陣的運轉,到時候萬一木天龍三人同時出關渡劫,那就玩大了!”
“說笑呢吧?木天龍、林寒霜和展鋒怎麼可能同時出關渡劫?”
“不可能?這次不可能的事見少了?玄神初期硬抗玄嬰一擊,你做得到?能夠啃噬陣法的妖孽蟲子你聽說過?”
“這、這、這也太巧了吧?”
被人這麼一問,先前表示懷疑的人被質問得一滯,遲疑地開口反問道。
“芝麻還掉針眼裏,巧事多著了!木天龍三人原本實力差距就不大,加上賀家的手段,一同出關有什麼不可能的?”
“再說了,如果不能一同出關,到時候賀殘賀疾還能一個一個地等著?萬一我們黑羽王朝的其他玄嬰趕過來怎麼辦?賀家不這麼做不是作死麼?”
被人質疑,此人不高興了,拋出了自認為的“殺手鐧”!
“對了,你說我們王朝的其他原因怎麼沒有趕過來?要是他們動手的話,那兩個老殘廢早就被滅殺了吧?”
經此提醒,有人想到了另外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黑羽王朝的其他玄嬰為何還沒有到場?如果按時間計算的話,都足夠他們來回幾趟了。
這個問題頓時將全場問了,話裏有些沉沉的打擊,是啊,南劍王朝的人都玩到自己地盤上了,自己這邊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