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次來又所為何事？”老嫗金屬般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麵具沉思片刻，突然抬頭問道：
“我想知道“她”過得怎樣？”
老嫗僅露的雙眼中閃出兩道異色，回道：
“我早說過一入苦海便再無超生之日，那是她自己的選擇，你為何還要如此執著？”
麵具聞言，表情露出些許痛苦之色。
“這麼多年，我還是忘不了那一刻！你說忘川河水能夠洗去她身上的怨念，那為何我看到的苦海還是這等模樣？！”
“那你想看到何種模樣？”
老嫗的語氣古井無波，似乎在她看來，三途河也好，忘川河也罷，亦或者是“苦海”，叫法不同，但都應該是這幅模樣，本該就是這種模樣！
麵具沒有回答，反倒歎息一聲。神色頗為希冀的問道：
“那我能否見上她一麵？”
麵具的語氣中甚至夾雜著一絲懇求，他這一生從未求過任何人！
老嫗身形晃了晃，似乎有些動搖。
“你這有何苦呢？你本就超出這個層次，不在五行之中，我渡不了你，她也不能！”
“可我隻想見見她，哪怕就一眼！”
麵具眼中的祈求之色更濃。
老嫗眼神閃動，歎道：
““情”這個東西還真是奇妙，竟能讓你做到這種地步！可是這次我幫不了你！”
“為什麼？！你需要我做什麼事？！隻要我能做到，我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麵具語氣有些激動。
“就算你能做到，我也幫不了你，不瞞你說，她已經不在這苦海了！”
麵具呆立當場，片刻便反應過來，語氣急切的問道：
“怎麼會這樣？你剛剛不是說……”
“我是說過一入苦海再無超生之日，她確實沒有輪回轉生，但也不在我這……”
“那她現在身在何處？”
“任何地方……”
麵具似乎還想向下問下去，老嫗卻擺手說道：
“好了！我今日已經說的夠多了，你們的因果就不要將我牽扯進去，你與她本就是孽緣，兩個根本不同形式的存在竟然會產生感情？而且還有了後人！若不是見到這種怪事，我才不會管你們的閑事，哎……這人一寂寞了，就是愛多管閑事……”
老嫗顯然有些不耐煩了，迷霧再起，對方身影再次模糊起來。
“等等！可否給我指明一個方向！它日我必有重謝！”麵具急了，但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跳入苦海中追趕。
“你身邊之人便是你們相見的關鍵，另外不要將我今日的話透露給任何人，否則後果自負！”
或許是因為“重謝”二字的緣故，老嫗竟真給他指明了一個方向，說完便真消失在煙霧之中。
“多謝！”
麵具向河麵拱了拱手，回頭看了一眼林雨，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小子到底是何來頭，為何所有的事都離不開你？”
麵具喃喃自語，殊不知這也是老嫗心中的想法，她能看穿過去未來，卻唯獨看不穿林雨的命運，但她又不能泄露太多，否則就算身在冥界，也會遭受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