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城東,寬廣氣派的侯府宅邸,後院一處富麗堂皇的大廳中,一名身穿紫色雲紋袍的男子,表麵年紀在四十許間,國字臉,身上自有一股威嚴氣勢,此刻正背對著候幕白和天目道人。
「調查清楚此人來曆了嗎?」這男子沉聲問道,聲音聽上去有些壓迫。
侯幕白在此人麵前顯得很恭順,此刻聽到發問,臉色有些尷尬,但還是拱手說道:「叔父,侄兒已調查清楚,此人名叫陳滿神,來自西陸新近崛起的玄真派,人稱劍尊,是元嬰修士,名氣在西陸頗大。」
「竟然是他?」侯霆鋒轉過身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他在侯家位高權重,深受家主侯寧兒的器重,這數十年,侯家上下大小事務基本都由他來打理,雖然修為還隻是結丹後期,但侯寧兒曾經曾許諾過他,將會在百十年內助他晉級元嬰。
這時,一旁的天目道人說話了:「侯爺,陳滿神此人雖然在西陸名氣頗大,但在這東陸還不算什麼,此次屬下為了保護少爺,卻遭受此人羞辱,還請侯爺做主。」
侯幕白聽到天目道人這話,頓時點了點頭,他心中對陳滿神可是恨得咬牙切齒,一方麵自從看到流蘇後,便被她那種成熟的風韻所俘虜。在以往,他可是搶奪過不少修士的道侶,但玩過一陣後便拋棄了,也因此變得名聲不好。另一方麵,也是昨日在夏侯流煙麵前丟了麵子,讓他很不甘心。畢竟夏侯流煙即將和他訂婚,成為他的未婚妻。
「蠢!」不過沒想到,侯霆鋒聽了天目道人的話後,頓時毫不客氣地罵道。
天幕道長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有些惱怒,卻終究還是不敢反抗。來到侯家三十多年了,他從結丹初期晉級到結丹中期,侯家對他有大恩,而且以侯霆鋒、侯寧兒的厲害,自己如果敢反抗,恐怕便是死期。加上侯慕白地位尊貴,是已故大老爺侯霆博的唯一兒子,深受侯寧兒的溺愛,他這才甘心任侯家驅使,成為侯慕白的貼身護衛。
「去送份請柬,就說是我侯霆鋒本人請陳滿神到我們四海樓一敘。」侯霆鋒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侯慕白雖然不甘心,卻不敢違抗侯霆鋒,這位叔叔可是個狠人,而且地位僅次於侯寧兒,手握家中大權。
請柬很快送到了陳滿神手裏,看著眼前紅底鎏金的邀請,陳滿神陷入了沉思中。
「夫君,你不會打算去赴約吧?」流蘇有些擔憂地說道,對於這個侯家她生不出半點好感。
陳滿神笑著拍了拍流蘇的手,說道:「理他作甚,我們今日再逛一日蓬萊城便離開。」流蘇笑著依偎進陳滿神懷中。
蓬萊城的十大世家,陳滿神昨晚已經了解了一番,說起來,這十大世家其實背後都有四大頂級宗門的影子,應該說如今的十大世家分足鼎立的局麵便是四大頂級宗門互相牽製妥協的結果。區區一個侯家,雖然在蓬萊城可以耀武揚威,但在整個東陸依然不值一提。
陳滿神和流蘇沒有理會候霆鋒下的帖子,而是繼續外出閑逛,今日他們打算將城西、城南和城北都給逛一遍,雖然不能看完全貌,但還是可以大致逛完的。
與此同時,侯府大廳中,坐著四五人,除了侯慕白和候霆鋒,還有三名頭發斑白或銀白的老者,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叔父,這陳滿神簡直欺人太甚,元嬰修士就了不起嗎?」侯慕白首先拍凳子站了起來,發泄著自己內心中的憤懣。
一名老者瞪了侯慕白一眼,說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如果不是你得罪了陳滿神,他會拒絕我們的邀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