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重天宮內,位於第七宮,龍行虎步的金衣男子束手而立,腰若龍紋,道道皇道龍氣旋轉,散發著王者的氣息。
“小七,這第七宮,我為你留著”傲然的神色霸絕環宇,金衣男子俯視著下方眾多人族天驕,露出不屑的神情。
其實能夠踏進第七宮的人族皆是各族佼佼者,必有大氣運臨身,或得逆天奇遇。
不過看樣子金衣男子極其自負,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低頭,不敢與其直視。
在外界,五行宗內此時如臨大敵,護宗陣法開啟,嚴陣以待,似乎即將來臨一場戰爭。
“我等著你回來”
水月峰上一道倩影佇立,容貌與第二宮鎮守者一模一樣,不過卻多了一股曆經滄桑的優雅。
此時的冰晶宮殿中,北淩仍然昏迷不醒,不過另一個亭台上的女子卻出現在北淩身邊,看不清是悲是喜,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又一次滿月古井的出現,少年身影依舊靜靜地看著平靜無波的水麵,看著無數個自己的影子在裏麵死亡後重生,呆滯的雙眼中似乎有了些靈動,不再像上一次那般空洞無神。
驀然,巨手從水麵伸出,這一次的速度很慢,很慢,慢到少年疑惑的抬起自己的右手,與巨手對比了一下,赫然是一模一樣的手掌紋絡。
“轟”
少年被巨手拖入井中,滿月古井的水麵出現一彎藍月,漸漸與滿月虛影重合,而後散發出驚天光芒,最後伴隨著古井消失不見。
……
“何為道?”
長生道觀的觀主看著這個一心求長生的少年,不禁皺起眉頭,在他看來,若是半點悟性都無,又如何得窺長生大道,即便叩拜千次也不行。
少年用粗布衣裳擦了一下臉上的灰塵,千裏尋至此,不為成仙,隻為長生不老,沒想到觀主居然如此提問,用手摸了一下懷中玉,略微拘謹的輕聲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有些稚嫩的聲音傳到觀主耳邊,似乎眉頭舒展開來,轉而皺得更緊,再次問道:“何為道?”
“道為法,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少年平靜回應,眼睛炯炯有神,已沒有剛才的緊張神色。
長生觀主此時已怒意橫生,修道千年,從為聽聞如此偏離問題的答案,最後沉聲問道:“何為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少年清脆的聲音再次說出了答案,話音未落,異象橫生,隱隱有白日飛升仙界,仙王九天攬月,無數的仙家奇景一一演化,最後歸於混沌。
“什麼?”長生觀主大驚,此言非比尋常,引起天地共鳴,赫然是天生的仙人之質,玉人之姿。
從此,長生道觀迎來一位小師弟,不知其名,道號長生,不修仙法,祈願長生。
後來,這為小師弟被認為是轉世仙人,下凡不為成仙,隻為尋找懷中玉的一線姻緣:
那一夜,他聽了一宿梵唱,不為參悟,隻為尋找一絲熟悉的氣息。
那一月,他轉動所有經綸,不為超度,隻為觸摸懷中玉相同的指紋。
那一年,他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禮佛,隻為貼近懷中玉的溫暖。
那一世,他翻遍十萬大山,不修來世,隻為能夠與懷中玉的主人相遇。
……
當所有的希望都落空時,少年也從風華正茂走到年逾古稀,長生道觀的的上師被世人尊稱長生仙人。
千年之後,長生仙人修為絕頂,麵臨飛升之劫,可惜卻成了眾人眼中的遺憾。
長生仙人在飛升之日依然自毀肉身,修成散仙之體,千年一劫,萬年飛升。
“值得嗎?為了一塊來曆不明的懷中玉。”
觀主飽含深意的說道,他渡劫不過,無奈之下修成散仙之體,在第六次天劫中幾乎命喪黃泉,已經存活七千多年的他即將坐化歸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