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三年七月,朵顏、高麗和東瀛,相繼派使者來到金陵向宗主國大明帝國的皇帝陛下朱元璋朝貢。
葉羽的地位不夠,並沒有直接參與迎接使團的儀仗,不過他倒是在鴻臚寺為各國使團準備的禮賓館碰到了剛剛到來的東瀛皇太子和使節。
葉羽站到一旁觀看,當先一人身材中等,與葉羽差不多的樣子。他相貌周正,濃眉大眼,氣質沉穩,他身著以玄色為主的華貴正服,領口和袖口都繡著黃色的花紋。
葉羽仔細打量著古時的日本人,發現他們還是以武士裝束為主。
這人的打扮雖然是隆重的正服,但一舉一動之間皆透露出一股懾人的張力。葉羽眼神向他腰間一掃,果然發現這人腰間佩戴著一柄武士太刀。
葉羽在現代曾學習過劍道,對日本武士刀也頗有些了解。他此刻單看一眼,便知道那刀定是名貴之物,而且肯定十分的重。能用這樣的刀,可見此人身手一定十分了得,並且地位必定也十分崇高。
這次東瀛派來的使團,是以皇太子為首的。所以,這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定是東瀛皇太子世泰本人。
對方是皇太子前來,大明迎賓的卻是皇子,正是四皇子燕王朱棣,太子朱標並沒有親自前來參與迎接。想來朱元璋為了彰顯宗主國的威望,不安排皇太子親自迎賓。
況且,對日本史也頗有了解的葉羽心知肚明,此時的東瀛國,正處於室町幕府時期。長慶天皇本人根本毫無實權,東瀛此時的真正掌權者,是室町幕府的大將軍,足利義滿。
所以,這位東瀛皇太子的到來,並沒有得到同是皇太子的朱標的迎接。朱元璋定是也想到實際掌權的問題,一方麵做給足利義滿看,一方麵擺出宗主國應有的架子。
葉羽見朱棣引著使團進了禮賓館中為東瀛國使團準備的豪華住所後,他也就不再逗留,準備回十王府休息休息。
禮賓館雖然不是特別的大,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正中的位置是一處賞心悅目的所在,正是禮賓館的花園。
葉羽路過這裏的時候,正看到有人在園中蕩秋千。他知曉定是高麗或朵顏的使節,也不想多做打擾,就加快腳步向外麵走去。
哪知秋千上的人卻發現了他,更是出言叫住了他。
“誒,等一下!”
嗯?葉羽聞聲停住腳步,是個女子?
好奇的扭頭看過去,葉羽隻看了一眼,就幹脆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他愣愣的看著坐在秋千上的女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女子卻比他鎮靜的多,隻見她跳下秋千,笑嘻嘻的向葉羽走來。
“怎麼?才多久沒見,又不認識我了?”
葉羽伸手指著她,簡直哭笑不得,“你、你,怎麼又是你?”
女子突然伸手握住葉羽的手指,往後輕輕一掰,道:“你什麼你?難道我沒有名字嗎?上次不是告訴你一次了,還需要我再說?”
葉羽稍稍平靜了下,他瞥眼看到這女子身後還站著一個侍女打扮的少女,心中不禁一動。
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子,葉羽突然退後一步,拱手行禮,道:“在下葉羽,見過嵐琴郡主。”
“嗯?你怎麼知道我是郡主?”
葉羽扯上一抹笑容,他道:“我雖不知朵顏郡主便是見過幾次麵的嵐琴,但這次三國朝貢,隻有朵顏是由郡主帶領的,再加上您身後護衛的侍女,我能猜想一二也不足為奇。”
嵐琴撇撇嘴,道:“你這人,打從一開始就是些小聰明。”
葉羽嗬嗬一笑,他再次打量嵐琴,突然一拍腦門,道:“我想起來了!之前在圍場裏見到的,就是你吧?我就說一直覺得你很眼熟。”
“你才想起來?虧我還一直覺得你這人確實很聰明呢。”嵐琴擺出一副惋惜的神情。
葉羽卻道:“圍場那日你打扮的那麼寒磣,再加上處境那麼狼狽,誰有空看你。”
嵐琴氣哼哼的說:“我看你是全部心思都在那個姑娘身上吧?”
葉羽被嵐琴說中,登時頗為窘迫。他原來並不覺得自己會對憐香有什麼過多的情緒,但如今漸漸確定自己的心意後,他反而變得容易因為憐香而緊張。
見他俊臉漲的通紅,嵐琴知道說中他的心事,不禁撇撇嘴,道:“被我說中了?看來葉大公子還真是豔福不淺。”
這話說的語氣內容都頗為耐人尋味,葉羽猛地想到朵顏都城內嵐琴強吻自己的事兒,立馬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嵐琴見他像躲賊一樣躲著自己,不禁心中氣惱,她跺跺腳,狠狠的丟下一句:“我要去休息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