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涼爽的,隻穿著短褲和T恤,風吹過舒適得很。葉羽愛極了這種感覺,和幾個朋友圍坐在一個圓桌旁,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怎一個爽字了得。此時他就正舉著酒杯,頗有些豪邁地笑道:“泛此忘憂物,遠我遺世情!什麼考試答辯,通通去死吧!哈哈……”說完一仰脖幹掉杯中的酒。他的臉微紅,有著酒過三巡的微醺感,但雙眼卻是清明的,如同一灣清泉,毫不渾濁。
一旁的楊夏空小酌了一口,癟了癟嘴挖苦道:“嘶……好辣好辣。我看我還是喝飲料好了。”
葉羽一雙狐狸眼一彎,不無嘲笑地對她說著:“這幾年洋酒喝得你酒量退步啊親!”
楊夏空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扭頭招呼服務生為自己換個新杯子,邊往杯子裏倒七喜邊回嘴:“我可跟你這酒鬼不一樣。”杯子裏倒滿了七喜,夏空拿起來喝了一大口,一股涼爽之意瞬間充滿全身,她瞪著眼睛長出一口氣,喜滋滋地說道:“呼!果然還是七喜喝著最爽了!”
看著她一副超爽的樣子,葉羽也感同身受般地咧著嘴笑著:“果然,回家的感覺最好了!”
一旁一直埋頭苦吃的藍磬終於開口說話了,她邊吃著小菜邊漫不經心地說:“好在這幾年我們都在一起,否則去一個新環境,自己一個人該怎麼辦啊。”
一直悶悶的好似有心事的江月突然開口:“總不能一直有人在身邊陪啊……”
“啊?”其他三個人都是一愣,她這是唱哪出?
江月卻不理他們,繼續說著:“總是會一個人的,對麼?”三個人麵麵相覷,知道她又想起了丹的事情。江月雖然看上去外向活潑,又刁蠻任性,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內心很有些多愁善感,對感情細膩執著。
藍磬和楊夏空不約而同地看向葉羽,後者無奈地皺了皺眉,他攥著酒杯輕聲安慰:“我們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是麼?如果你是擔心丹的病,我隻能說他不會有事的。他身邊有心理醫生為他治療,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楊夏空聳聳肩對江月說道:“月,你就別再亂想了!你和小羽這倆感情不順的人,我猜葉先生現在還沒忘記趙小姐吧?真受不了。”
葉羽一口酒差點兒嗆死,他咳嗽著抗議道:“喂,楊小姐,我得罪你了麼?沒事兒提她幹嘛?”
藍磬一邊給手裏的小龍蝦剝皮,一邊說道:“可不是,小羽毛的錢包裏現在還放著絲顏的照片呢。”
楊夏空頓時流露出八卦的嘴臉,就連江月都一臉曖昧的看著葉羽。
葉羽撫額長歎:“誤交損友,誤交損友!藍石頭,吃還堵不住你的嘴!白癡空,如果我手頭現在有相機,一定給你這八卦嘴臉照下來,然後印刷個幾千張,貼得全世界都是,一定特別激蕩!”
夏空笑著聳聳肩道:“嘛,誰叫你對感情這麼認真呢?你看看石頭,她哪次不是三分鍾熱度?就說對陸琪吧,真是說甩就甩,毫不心軟。”
葉羽哼了一聲道:“陸琪是自作自受。再說了,我認真還有錯了?”
藍磬孜孜不倦地剝著小龍蝦,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道:“浮雲,都是浮雲!小龍蝦才是唾手可及的幸福!我的宗旨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這樣多好。”
葉羽繼續撫額,無奈道:“你就是一朵浮雲。”
江月被他們逗笑,楊夏空則拍著江月的肩膀說道:“笑了就好!下周咱們就一起出去散心。”
藍磬把最後一個小龍蝦放進嘴裏,滿意地點點頭:“對啊,下周就去旅行了。去杭州遊西湖,去泰山看日出,什麼倒黴心情一下子就會豁然開朗的!”
江月露出寬慰又有些委屈的笑容,她明白,這幾個人一直都在自己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點點頭,舉杯喝下杯裏的酒,痛快地長出一口氣,向後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夜空。
“好期待啊,一起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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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嶽泰山是五嶽之首,素來有“天下第一山”之美譽。自始皇帝始,數千年來,先後有六位皇帝到泰山封禪。站在泰山山頂眺望雲海日出,霎時間便體會出“登泰山而小天下”的真諦。
此時的玉皇頂之上站滿了等待日出的遊客,其中有四個少年人,他們是趁著夜晚爬上山頂的。一方麵為了趕上日出,一方麵為了體驗所謂刷夜爬山的樂趣。此時正是黎明時分,幾個人裹著軍大衣焦急的等著。
哆哆嗦嗦的站著,江月不滿地嘟囔著:“小羽小羽!你說本小姐不會這麼背吧?又沒趕上?”江月幾年前來過泰山,不過很可惜的是,因為她太墨跡,錯過了日出的時間。
葉羽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說:“應該不會,今天時間剛好,而且老天也很給麵子,沒有霧。”
葉羽的身邊的藍磬笑嘻嘻的攔住他的脖子,絲毫不顧所謂男女之別,衝著江月道:“月,你安靜等會兒吧昂。省得太陽被你嚇得都不敢出來了!”藍磬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綁成馬尾,她的相貌非常好看,眉如墨畫,目若秋波,眉宇間少有女子的嬌羞嫵媚,反倒多了些不輸給男子的英挺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