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城內的所有叛軍已盡數繳械投降,朱棣和葉羽徹底控製了城中的大小事務和廣平衛的指揮權。
原廣平城衛指揮使趙進忠也不可謂對不起他的名字,在當初月魯進攻廣平的時候確實是奮力抵抗了的,最後落得個戰死的結局,也算是盡到了忠孝之義。
朱棣本就常年征戰,治軍及破城後的一應大小事宜處理的果決而迅速。他安撫了曾奮力抵抗月魯卻戰死的所有烈士的遺屬,又安排張玉迅速收編廣平衛以及叛軍,將誠心歸降的將士收編入廣平衛。
葉羽是閑人一個,他對治軍整編啥的沒有興趣,自己披著大氅在城裏溜達,偶爾安撫一下受到驚嚇的百姓。
遠遠看見楚信押解著月魯走來,葉羽停下腳步,頗為好笑的看著那滿身泥汙披頭散發的敗軍之將。
“大明一向對你們這些歸降的外族示以好意,你卻不守本分意圖反叛。你看看,結果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這滿身汙泥的敗軍之將,可有當得比建昌衛指揮使舒服?”
月魯聞言抬起頭看過去,隻見葉羽一身紅衣烏甲,又見楚信向他微微行了個禮,便知此人身份地位必定尊貴。
“哼,成王敗寇,這道理我還是懂得,駙馬爺就不需要再冷嘲熱諷了吧。”
葉羽微微一笑,道:“能馬上知曉我的身份,可見你也並非蠢笨。隻可惜,將軍的智慧,卻實在沒有用對地方。”
月魯冷哼一聲,道:“我本是黃金家族戰將,若要我一生向你們漢人低頭屈尊,倒不如奮起反抗,拚個結局出來!”
葉羽看看他,對他這番話反而有些佩服。但是,他依然隻是笑笑,低頭踢了踢地上的石子,道:“葉某並非是將軍你,對於你的價值觀也不盡苟同,不過也算尊重你身為黃金家族舊將。隻不過,將軍歸降在先,已是失了對黃金家族的忠心。若你真的擁有願意為黃金家族而死的氣節,當初便不會投降。而今,你已身為明將,卻起兵反叛,無論你的出發點究竟是什麼,也難逃背信棄義、出爾反爾的惡名。”
葉羽說完這些,不再理會啞口無言的月魯帖木兒,隻囑咐楚信將此人交到朱棣手上,便緩步離開。
楚信將月魯交給朱棣,朱棣也懶得處置他,隻說了句:“先關起來,回頭交給駙馬帶回京城,讓父皇處置。”
廣平城的一應事務都處理完畢,嵐琴也恰巧趕到。
葉羽見到她安然無恙心中也不禁安定,“怎麼樣?”
嵐琴衝他笑笑,道:“按照你的主意,我率軍冒雪行水路到達建昌,那裏果然防備甚弱,基本沒怎麼費事兒就拿下了,我順道把三方城也收了。”
葉羽笑著點點頭,道:“來,先進屋再說,我們現在占了廣平衛的將軍府,燕王殿下也在。外麵冷,你一路趕過來,先進屋暖和下再說。”
嵐琴見他關心自己,十分高興,跟在他身邊,道:“建昌和三方我現在都派了心腹將領整頓,等著你們接收。”
葉羽一笑,隻說:“先交給你節製吧。以後怎麼安排,我回京向陛下請旨再說。”
嵐琴頗為意外的看著他,笑問:“你這麼相信我們朵顏?”
葉羽抿了抿嘴,道:“沒事兒,我信得過你。”
嵐琴聽到他這樣說,突然就覺得,在這樣下著大雪的天氣,自己竟然也從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見到朱棣後,葉羽向他說明自己將建昌衛和三方衛交給嵐琴節製的事,朱棣也表示讚同。
嵐琴咯咯笑著,說:“燕王殿下也這般心寬?就不怕我會是第二個月魯?”
朱棣知道她開玩笑,笑著搖搖頭道:“朵顏的軍力強過建昌太多,若你想反,也不需在乎手中是否節製了建昌衛。”
嵐琴聽朱棣恭維朵顏的軍力,心裏十分得意。
倒是葉羽,頗為煞風景的說了句:“去年你又不是沒反過。”
這下嵐琴不高興了,白了他一眼說:“你這人怎麼老翻舊賬呢?”
“主要我也沒什麼新賬跟你翻啊。”葉羽攤了攤手,故作無奈。
見嵐琴杏眼已經瞪了起來,葉羽適時刹住閘,他轉移話題對朱棣說道:“二哥,除了嵐琴接手軍務之外,你也要做做準備,恐怕父皇會暫時將建昌、廣平這幾個城池交給你來管理。”
朱棣點了點頭,認同道:“目前東北並無封藩的藩王,也隻有我離得最近了。”
葉羽想了想,一臉恍然的神色,嘟囔了句:“寧王啊,快了。”
“嗯?什麼?”朱棣聽他說了句什麼,但是卻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