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一路上的顛簸,再加上又都喝了點兒酒,幾個人沒多久便各自回房間準備休息。
憐香看上去好像挺沒精神的,葉羽幫她打了水洗澡,然後說有事兒找夏空一趟,就出了臥房。
夏空這會兒正拿著酒杯在院裏的長廊下坐著,她一向是酒量好的,所以即便看上去喝了挺多,但眼神依然清明。
葉羽走到她身邊坐下,拿著自己手裏的酒杯輕輕碰了碰她的杯,笑道:“看來就咱倆精神最好啊。”
夏空衝他笑笑,道:“怎麼不去陪你家公主?”
葉羽喝了口酒,不答反問:“我就不能跟朋友好好喝兩杯?”
夏空沒再說什麼,隻是跟他碰了碰杯,喝掉杯中的酒。
葉羽拿著酒壇給她倒上,然後說:“說實話,也是有事兒叫你幫忙。”
夏空看都沒看他一眼,隻問:“什麼事兒?”
葉羽露出滿意的笑容,說實話,他雖然跟藍磬關係最鐵,但夏空卻是無形中和他有很深默契的人。有時候彼此間不需要說太多,也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後天,你去校場,跟一個神箭手比射箭。”
葉羽說的滿不在乎,夏空卻微微一怔,問:“我去比射箭?軍中是不讓女子去的吧?”
葉羽笑道:“是不讓女子去。一是怕女子亂了軍心,二是女子不如男子有力,三是軍中全是老爺們兒,有女人不方便。但是,我想的卻是,如果一群老爺們兒,還比不過一個女子,那你覺得這會不會大大刺激他們的自尊?”
夏空怔怔聽他說著,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葉羽繼續說著:“我今兒下午去了趟軍營,我聽說石頭在的時候,涼州衛是威震整個西北邊陲的雄獅。然而我今天一看……隻能用四個字形容。”
葉羽在夏空麵前伸出四根手指,然後頗有些痛心疾首的說:“一塌糊塗!”
夏空嗬嗬一笑,道:“有這麼誇張麼?”
葉羽隻搖頭歎息,“沒有最糟,隻有更糟。他們簡直是毫無軍心可言,整天三五個一堆兒圍在一起打牌!我要再不刺激一下他們的自尊,怕是無法挽回了。”
夏空沉吟著想了想,最後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自己不是箭法更好?”
葉羽嬉皮笑臉的說:“女子去贏了不是更能沉重的打擊他們?”
夏空一時無語,最後繳械投降,說:“去倒是沒問題,但是這個時代的弓如果太緊了,我可沒把握拉開。”
葉羽隻說:“沒事兒,我事先給你挑一把弓出來,保證你用的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幫你一把。”夏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笑道:“別忘了給我好處費!”
葉羽也幹掉杯中的酒,說:“事成之後,必然會給你好處的!”
夏空邪笑一下,說:“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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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的涼州衛校場,鄭天琪是個守承諾的,他早早召集了涼州衛的全體將士,在校場上等待。
葉羽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已經列隊完畢的涼州衛軍士,心裏還算是有些滿意。他這一次故意來遲了一點兒,也是為了要看看,鄭天琪是否有為一軍主將的能力。若他連在一定時間內將軍隊整齊的能力都沒有,那今天的這場測試也就真是沒有意義了。
葉羽背著手走上點將台,那樣子就活像是閱兵的元帥,他身後跟著楊澈和夏空。
夏空此時依然是平日裏的綠色衣衫,隻不過由一貫的右衽長衫變成了束身的緊衣,長發也沒有佩戴平日裏麻煩的頭飾,隻是簡簡單單紮了個馬尾,看上去十分的幹練。
葉羽像模像樣的看了看全軍將士,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是誰,想必鄭僉事已經告訴你們了,今天召集你們所有人,就是要讓你們做個見證,若今日鄭僉事輸給我,他就必須要當涼州衛的新任指揮使!”
葉羽這話一出,下麵的將士們全都是一片嘩然,開始各自交頭接耳起來。
他們隻聽說過被降職尋死覓活的,真沒聽說過升職還得被領導逼著的。
鄭天琪緊繃著一張臉,他什麼都沒說,抄起自己心愛的弓就向箭靶處走去。
葉羽卻站在原地,說道:“等一下鄭僉事!我話還沒說完呢!”
鄭天琪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單純的射中箭靶太沒意思,我們換個玩兒法。”葉羽背著手慢悠悠向箭靶走去,說:“我們在箭靶上麵畫上環數,最後數著環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