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將楚信和楊清的死訊告訴了楊澈兄妹,兄妹二人悲痛不已,由於屍身暫時無法找回,所以葉羽隻是在自己府中為楚信楊清設置了靈堂,讓他們兄妹起碼可以祭奠兄長。
楊澈憤怒的要衝過去剁了紀綱報仇,但卻被葉羽攔住了。
“你現在殺了紀綱,除了報仇什麼都得不到。”
楊澈眼中的怒火足以燒盡所有,他咬牙道:“難道少爺讓我忍氣吞聲麼?”
葉羽歎息了下,他攏著袖子,難掩臉上的疲憊,道:“現在殺了紀綱,楊清身上的汙名就永遠沒有機會洗掉了。我可以明白的跟你說,想要摘掉你哥哥頭上逆賊的帽子,紀綱是個絕對的關鍵。你現在去刺殺他,不僅有危險,而且還可能斷送了翻案的機會,你可要想好了。”
楊澈被葉羽的話說的無法反駁,他雖然悲憤難忍,但心裏還知道什麼事是重要的,報仇解一時之恨根本就不是辦法。
“那少爺,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葉羽想了想,道:“雖然很不近人情,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到山東去,先把墨瑤他們保護好。”
楊澈雖然想在京城替哥哥守孝,但也知道葉羽的安排是為大局考慮,當下便應了下來,收拾了下往山東去。
對於葉羽來說,墨瑤和濟南陌石山莊的人都可能成為日後翻案的關鍵,他必須要確保這些人的平安。
冷靜下來之後,葉羽已經清楚的意識到,如今想要將夜殤救出來,唯一的辦法隻有翻案,隻有讓朱棣為藍家平反,那麼身為藍家後人的藍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葉羽絲毫不加掩飾,大搖大擺的在家裏為楚信楊清設置了祭奠,這消息當然逃不過無孔不入的錦衣衛眼睛,自然也就會傳入朱棣耳中。
朱棣默然不語,他太了解葉羽,明白葉羽一定會這樣做,而且他不加掩飾,完全就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
怔怔盯著桌麵,朱棣喃喃說了句:“你就是故意把你的立場擺在我的麵前……”
朱棣歎了口氣,紀綱問他準備怎麼辦,他也隻是歎息的說了句:“隨他去吧。”
紀綱默默不語,他心底知道,朱棣對葉羽的感情不同尋常,這些小小的事兒根本不足以讓朱棣對葉羽下手。
不過紀綱很想看看,朱棣究竟對葉羽能有多大的忍耐力,如果葉羽不停的挑戰朱棣的底線,不停的跟他作對,恐怕就會觸怒龍顏了。
時候還長,我們走著瞧。
但是葉羽和紀綱想的完全相反,他根本就不打算跟紀綱耗下去,而是準備速戰速決。
第一件事兒就是帶著夏空到夜殤府上去找線索,以葉羽對藍磬的了解,這家夥雖然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偶爾會露出許多心細的地方,比如她有空的時候會隨手記一些日記。
葉羽這一次,就是奔著這些不知道會不會存在的日記來的。
一個人的習慣不會那麼容易改變,就像藍磬雖然變成了夜殤,但她骨子裏那種爛好人的勁兒依然沒有改變一樣。
所以,葉羽認為即便是穿越到了這裏,藍磬依然沒有改變這個小習慣。
蘭陵侯府因為主人被捉拿下獄而顯得死氣沉沉,不過好在朱棣遲遲沒有下令審訊夜殤,也就還沒有抄家的命令下來。
所以蘭陵侯府內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樣,隻不過氣氛很壓抑罷了。
惰兒是從最開始就跟在藍磬身邊的婢女,在聽說葉羽他們的來意後,立刻帶他們來到書房。
“少主平時都是在書房裏看書的,如果說有什麼記錄的話,應該也是在這裏。”
葉羽環視了一圈,發現書房布置的井井有條,每一種書都按照分類擺放。
看到這樣的景象,葉羽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發酸,藍磬本是最懶散的那一類人,可如今卻有空就在書房裏看書,這樣的變化讓葉羽覺得心情壓抑。
究竟經曆了怎樣的痛苦,她才會產生這樣的變化呢?
隨意翻看著夜殤的書桌,這裏的書葉羽基本都有看過,看著她的筆跡落在書中的標注,每一個字都讓葉羽感到溫暖。
在書房裏翻找了很久,但卻一無所獲,葉羽和夏空有些失望。
“小羽,這個法子行不行?畢竟一個過了快二十年了,石頭的習慣也許已經改了呢?”
葉羽眯著眼,他看著書中字裏行間那熟悉的筆跡,搖頭道:“應該不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覺得她一定留下了些什麼線索。”
正在二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惰兒突然開口道:“對了,少主偶爾也會在臥房寫字。有的時候少夫人在屋裏做一些針線活的時候,少主就會一邊陪她一邊寫東西,所以可能臥房也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