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傅宏呆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已足有半個多小時了,與他產生鮮明對比的則是周圍忙碌不堪的同事們。季明逸的位置就在他的身後,透過半通明的辦公桌隔板,季明逸看了幾眼這個倒黴的兄弟。

昨天還是風光無限的優秀業務員,今天早上的晨會上挨了殷若素莫名其妙的一通K,換了誰都會想不通吧。

“公司請你們來是為公司創造效益的,不是請你們來度假養老的,有些人不要以為做出了點成績就可以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這,在我的部門裏是絕對不允許。傅宏,我看不到你近一個禮拜來任何工作成果,倒是在那個所謂的吸煙室和樓下的咖啡館裏常常看到你的出現。”這是殷若素當時的原話。

殷若素在會上訓斥手下的員工這對於業務部的廣大同仁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了,但如此指名道姓的倒是少見,而且理由似乎過於牽強了些,誰不知道在業務工作中找一個客戶那能用一個禮拜的時間去衡量呢,也許,殷若素是不滿意某些人的工作態度吧,又或者是某些人在什麼地方得罪了我門的殷大小姐?不過,據自己了解,某些人在某些場合確實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但自己也在場啊,也沒見她當時怎麼樣嘛,事後報複,嗬嗬,她的為人也不至於如此,季明逸望著傅宏的背影出神,也許換個角度考慮問題比較好,比如……財務總監是傅宏的未來大舅子,而那個家夥得罪了她,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不對,殷若素同誌的人品我們大家還是一致認可滴,雖然工作過於認真,雖然談吐方麵有時候還跟不上國內大部分人的節拍和習慣以至於比較容易得罪人,要說為了公事和財務大人不合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大家合作了那麼久也從沒什麼蛛絲馬跡顯露出來過……恩,還是要從根本上來看問題嘛,根本上來說殷大小姐是個……女人,年輕的女人,綜合以往的情況分析呢,這個這個,她對某些人可能有點那個意思的可能是比較大滴,恩,這個思路就對了麼,所以由於某些同誌的名草有主,導致今天的公報私仇事件的發生……哈,我發覺我是個天才。

傅宏慢慢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摸了把右邊的褲兜,抬腿出了辦公室的門,季明逸長歎了聲,這家夥的煙癮還不是一般的大啊。

從傅宏所在的那個辦公室到吸煙室之間就是殷若素的辦公室,傅宏很不出意外的在那裏被殷若素堵上了,好在她隻是很平靜的說了句:“吸煙真的有害健康,你是個聰明人,因該知道早上我說你的真正目的所在。”

傅宏隻是側過臉來對著她笑了笑,“謝了,不過就算是為了不讓別人過於嫉妒我,麻煩以後你能不能找個好點的理由。至於這個嘛……”他右手掏出煙在她眼前晃了下,“離開了這個,我就會變得和你一樣笨。”

在吸煙室裏,傅宏第一次看到了那個斯文的中年人,個子不太高,身材微微有些發福,帶著一付材質考究的眼鏡,右手上那個別致的煙鬥正吐出一縷淡淡的青煙。傅宏的鼻子輕輕的嗅了兩下,微笑著說:“北歐的煙草,好東西。”

中年人的臉上帶著同樣的笑,點了點頭:“識貨的小夥子,我們以前見過麼?”

傅宏點上煙,輕吸了口,悠然道:“也許你見過我,我呢……也見過你,不過我肯定我們並不算是認識。”

兩人對視了半晌,中年人向傅宏伸出手,“他培養的人從來不會讓人失望,你也是,見到你很高興,朋友……”

傅宏走上一步,兩隻手握在了一起,“歡迎您到上海,願意為你效勞,我們的朋友……”

此刻,門被推開了,出現在門口的前台小姐微帶詫異的看了眼傅宏,隨即向中年人說道:“譚總,您的辦公室安置好了,秦總請你過去。”

午夜,阿南獨自在外灘黃浦江邊的堤岸上吹風。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吹風,深秋的江風刮在身上,可不是件享受的事情。看到身邊偶爾走過的幾對情侶,他口中嘟囔道:“靠,窮成這樣啊,連開房的錢都沒有麼……”

當他身邊走過第三對情侶後不久,一輛白色的金杯麵包車悄悄停在他的身後。阿南轉身罵道:“癟三,想凍死我啊,那麼久才來!”

薛亮從車上跳了下來,憨笑道:“以前可是你帶著兄弟們幾個練的冬泳,這點風算啥。”

阿南抬腿就是一腳,“少來這套。事情這麼樣了?”

薛亮拍了拍屁股,伸手遞給阿南煙,說道:“那個堵場的具體位置找到了,老三在裏麵,老五開摩托車在那邊的路口等著,老四才放出來,我今天就沒叫他,老六和老七在車上呢,家夥都預備好了。”

阿南凝神想了想,說:“那個堵場是閘北的幾個老家夥搞的,在他們的碗裏搶東西吃可要小心點,萬一露了,麵子上過不去,那點子是什麼人,背景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