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件很奇妙的東西,記得最早的時候,她(請允許我用女性的第三人稱,畢竟很多時候錢要比一個女人來得更可愛、忠誠)的出現隻是作為一件流通憑證,可惜她出現在了人的手裏,於是她變了,在不同人的眼裏她以不同的形象出現:可愛、妖豔、善良、惡毒……不過不管她在你的眼中變成了什麼,而在傅宏的眼裏,錢就是錢,僅此而已。
“錢,我現在需要錢,有多少我都要。”傅宏坐在阿南的麵前,手中雪茄的濃煙早已把他的臉裹地模糊不清。
阿南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薛亮,笑了:“亮子,哥哥教你學個乖,當你宏哥問你要錢的時候最好把內褲也拿去當了給他,哈哈,我想想,這家夥有多久沒真正賺過錢了,快大半年了吧,你去和那幾個兔崽仔商量下,看你們能湊多少錢。”
薛亮樂嗬嗬地走了,臨出門問傅宏道:“宏哥,你估計能賺多少?”
傅宏微笑著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2個月能賺三成,哈哈,估計那兩個家夥真會把褲子都當了……”
見他走後,阿南一臉壞笑的望著傅宏:“你就懵吧,才三成?三成的利能讓你看上眼?”
傅宏雙手一攤,說道:“具體多少我自己也沒算過,不過人家秦總隻答應給我公司利潤的三成,那麼我也給他們三成,很公道啊。”
阿南笑罵道:“公道個屁,老爺子幫我們聯係到的那個賣家是在上海這行做得最大的主,人家欠老爺子情,給你的貨一概隻算運費一分不賺,就現在按行價賣給你那個秦總都賺了不止五成。如果真象你說的以後會漲,不等於在送錢給你了。亮子和我們多少年下來了不容易啊,你倒好連他們的血汗錢都不放過。”
傅宏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是個生意人,做生意就要講生意場上的規矩,我記得幾年前有位領導說過,要順價銷售才能搞活市場拉動內需嘛。我們出麵進貨,你安排人出麵交貨給秦夕,當然價格比行價稍低一點,半成就行,多了反而不好。事實上從上個禮拜開始,硬盤和芯片的價格已經開始往上走了,隻是幅度狠小,一般人不太注意而已,那些店家是不會備過多貨的,等他們店麵上的貨發完以後,估計要2到3個星期,那時候就會發現全世界都在缺貨,那時候估計他們隻好放棄水貨去進行貨,不過,那些做行貨的不是傻瓜,國家打擊走私就是為了保證他們這些正常納稅人的利益,這時候隻要能做到不囤積的就算是有良心的了,要是還有不漲價的,那估計就是腦子八成進了水。所以,我們交貨給秦夕不用太急,在手裏放一個月,那時候又能多賺幾個點。至於薛亮他們麼,三成就可以了,再多,他們不還得吵著要跟我混了,我是不忍心看到你以後連看門的人都沒有啊。”
當傅宏在說生意上的事時,阿南是從來不插話的,他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當然老爺子更清楚這點,是已在兩年前離開上海時,老爺子把他在上海的很多地下關係留給了阿南,就是要他盡一切力量幫住傅宏。而傅宏最大的長處就是能把幾件看來毫無聯係的人和事組合在一起,組合後的最大獲利者往往就是他自己,當然傅宏賺的錢很大一部分全給了老爺子。嚴格的意義上來說,最大獲利者應該是老爺子,不過阿南和傅宏決不會眼紅,他們都很清楚一點:他們有今天都是老爺子給的。
有時候阿南曾想過,自己今天所擁有的是用蹲了兩年的苦窯所換,值麼?也許值吧,他和傅宏是發小,隻不過是短短的兩年而已,換來的是兄弟兩個的“錢”程。如果自己沒在苦窯裏待兩年,那麼在兩年的時間裏能賺多少錢呢?估計拚了老命打工外加賣血加在一起也不如現在的他兩個月賺得多。在蹲苦窯的時候,教官說要我們珍惜大好年華,見鬼,老子身體那麼好,不蹲苦窯的話十有八九是會被應征入伍,現在自己這樣總比一個退伍軍人要強些吧。不過現在的傅宏和以前不一樣了,總覺得他常有很多心事,也許真的被自己說中了:書讀多了人就會變傻。
當年,他們兩個和小趙是小學同學,又進了同一所初中加上同住在一條弄堂,每天除了睡覺以外的時間,三個人幾乎都在一起。少年時期的日子對傅宏來說是金色的,就象初冬午後的太陽,發著淡淡的、金色的光芒,隻要一想起,就會覺察到心頭湧起的絲絲暖意。小趙從小就是個乖孩子,不說髒話不淘氣,乖乖的,有點憨。自己呢,估計是所有老師的惡夢,那時候可以說隻有他沒想到的,沒有他傅宏不敢做的。傅宏有點另類,讀書成績很好,但自己所做的那些壞事他都參與了,而且大多的鬼注意都是傅宏想出來的,是已老師們給他起的外號就叫狗頭軍事。最倒黴的是小趙,壞事一件沒幹過,就因為和他們兩個走得太近,結果也被老師們在額頭上貼上了壞孩子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