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人來說,最為重要卻最容易忽視的東西是什麼,殷若素的回答是:“空氣。”那麼對於你來說最重要而且最在意的是什麼東西呢?殷若素不假思索便道:“那不是東西,呃……他有時的確很不是東西,他是人,一個叫傅宏的男人。”
七天了,為了傅宏的莫名其妙失蹤她幾乎抓狂。白天,隻要有人推開她辦公室的門,她會神經質地騰身站起,而後又無比失落得緩緩坐下;桌上電話設置的自動重撥永遠不停頓地在撥打著他的手機,盡管永遠是對方已關機;中午的時候她獨自坐在樓下的咖啡館,任由麵前的咖啡慢慢冰冷;到了晚上,GOD!沒有他的漫漫長夜讓殷若素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痛苦,不久前的那個痛苦的三天與現在相比算是大巫見小巫了。
有著更多閱曆的秦夕就要鎮靜許多,“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來不及通知我們而已,象他這樣的男人總有許多事是我們不知道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我知道他對你的重要,不過有些事情你要明白,他的出現本來就是天意,如果他就此消失,那麼……也是天意。”知道自己的話對殷若素來說並不能起到多大作用,但她還是用心說了出來,同時在自己心中,和他的那次抵死纏mian時的記憶時常不由自主地浮現在眼前。
上帝創造一個世界用的時間不過七天。
第八天的傍晚,殷若素的手機響起,她幾乎是習慣性的飛速接起,連來電顯示都沒看,電話是阿南打來的,這個在殷若素眼裏的花花公子的聲音很好辨認,不過這次卻顯得那麼嘶啞:“你好,我是崔浩南,抱歉現在才給你打電話,傅宏要見你。”
“記得上次你說要去做什麼瘦身美容的SPA,現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這是殷若素見到他後聽到的第一句話。
盡管看得出傅宏身上的傷很重,說話的聲音也很虛弱,但他蒼白的臉上還是那付淡淡的笑,永遠那麼自信從容。殷若素那張憔悴的臉在見到他的那一刹笑了,也就是這一刻,邊上的阿南轉身出去,嘴裏嘟囔了句:春天到了。
沒有提問,沒有責怪,殷若素隻是靜靜匍匐在他的床邊,溫柔地看著他,一雙手輕輕撫mo著他的臉。
“他們說我睡了好幾天,我想我有好久沒睡得這麼香了,可惜是一個人睡,你和她都不在。”傅宏輕聲說道:“你猜我一醒來看到阿南那張臭臉心裏想的是什麼?”
殷若素的眼淚再也無法控製,不過她的笑依舊那麼燦爛,“一個生理和心理都健康的男人,在香甜的一覺醒來卻看到另一個男人的臉,盡管那個男人是自己的好兄弟,他還是會感到很惡心的,所以我告訴了他你的電話,我想有幾天沒見我,你會很樂意看到我,雖然我現在的樣子不怎麼好看。”
“你聯係程雪了麼?那麼多天沒和她打電話,她也聯係不到你,而且她一個人在北京……”殷若素突然想到了那個和自己一樣愛著這個男人的女孩。
傅宏笑了,“你能這樣想,這樣說,我真的很開心,阿南有她的電話,聯係過她了,不過我猜阿南沒說實話,不然,她早該在這裏了。”
“醫生怎麼說,你的傷……”殷若素心裏很感激阿南沒告訴程雪真相,不然自己哪還有機會用傅宏情人的身份來看他。
傅宏吃力地伸出包滿紗布的左手,殷若素輕輕握住,把自己的臉溫柔地貼了上去,“還好吧,血流的多了,喝點豬肝湯就能補回來,傷口都在身上,你也看到了,臉上倒是幹淨的很,沒破相。隻可惜,少了兩根手指,打字的速度會慢好多,希望你小嬸不會因為這個把我給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