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夜王府(1 / 2)

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換做夏天,這應是一派熱鬧的景象。而今,雖未到深秋,但開花結果的日子早已過了,剩下的隻是一步步衰敗,整個院子或者說整座宅子都透著清冷蕭瑟的氣息。這在普通家也算正常,可這是王府啊!全府下人侍衛加在一塊,輕歌一雙手就數得清,隻能歎一句,好“清廉”的皇室子弟!這時一老一少正齊整整地坐在小廚房門口,雙手托腮,抬目望天,不知在想著什麼。

“小包子,你說咱是不是被騙了?”沒聽到旁邊的回答,繼續又說:“他真是王爺?那這王府也忒寒磣人了吧!”旁邊還是沒聲,輕歌火了,伸出手指就戳向小包子的腦袋,就聽見,“夜叔叔好可憐!”

聽著這話,輕歌也不免感歎,回想起這兩天打聽到的消息,這獨孤夜也算令人心疼,好好的皇後嫡次子,卻不得寵愛,原因很詭異。上學時曾學到一段記載鄭武公其妻武薑生莊公的一段話:“莊公寤生,驚薑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當時就很奇怪古人大腦構造,自己難產就怨恨寶寶?真是令人難以置信,而這難以置信的事今天就讓輕歌碰到了。至於皇帝對親兒子的厭惡的原因眾說紛紜,總結下來,一是來自於這小子是皇後的兒子,聽說帝後不睦數十載;一是好像這小子和皇帝寵妃的死有那麼點關係,具體的就不是小老百姓可以知道的啦。當然這些聽聞的可靠性有待考察,不過無利不起早,空穴不來風。種種原因加在一塊,就造成獨孤夜從小缺鈣,長大缺愛,爹不疼,娘不親的局麵,這座淒涼破敗的王府就是鐵證。

一個王爺能窮成這樣也是朵奇葩。回想起前兩天剛到王府門口的情景,輕歌隻想罵人。

趕了幾天的路,獨孤夜時不時找些吃的,輕歌時不時坑蒙拐騙地“賺”些銀子,三人組總算沒餓肚子,終於到了淩雲王朝的都城雲城。當站在夜王府門口時,輕歌總算明白了,獨孤夜就是一路上百姓都在談論的不受寵的廢物夜王,可是當時聽著這些流言也沒見著獨孤夜有什麼反應,似乎前幾日那殺氣衝天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這讓輕歌深深地佩服這人對流言的免疫力,也好奇起來這人是有人格分裂呢,還是人格分裂呢?!

抬眼看到“夜王府”三個字,蒼勁有力,金漆描繪,厚重的朱漆楠木門上鑲著碩大的金色門釘,台階兩旁一雄一雌的兩頭石獅,威風凜凜,肅殺之感油然而生,一切的一切無不昭顯著皇室的威嚴與地位。輕歌樂嗬嗬地想,獨孤夜雖不受寵,還是蠻有錢的,嗯,一定賴定他,吃定他,找個什麼理由才可以心安理得的要銀子呢?!這條街住著的不是王爺皇子就是一品大員,可謂“列宅紫宮裏,飛宇若浮雲”,光看門麵這夜王府絲毫不比其它府邸差,而隻顧興奮的輕歌完全沒意識到這門口連著守衛都沒有,王爺回府迎接的隻有老管家李東福福伯。

剛進門,獨孤夜就吩咐福伯,“福伯,客人。”說著就要進去,輕歌連忙道:“光吃飯不幹活,不符合我一貫優良的品性,還是給我安排了活吧。”說完後不顧驚鴻那鄙視的眼神,期待的看著獨孤夜,獨孤夜掃了眼輕歌,“廚房。”

“書房,書房,我還要去書房。”輕歌覺著還不夠,又來了句,“其實,你寢室也不錯的!”看著獨孤夜轉身就走,似乎沒聽到輕歌剛才的話,隻不過照顧了獨孤夜十幾年的福伯還是察覺到主子略微僵直的背,心下隻覺得這老太太有本事,夠厲害,能讓主子變臉還好好蹦躂著,想著臉色愈加柔和,就帶著輕歌和小包子進府了。

福伯離開房間很長一段時間,輕歌都沒從福伯臨走時略帶深意的一句話中回過神來。福伯當時略顯激動地說:“老太太,老夫我托大叫你聲妹子,今後這王府還請妹子多多費心。”福伯說這句話時是真的把這祖孫倆當成救命稻草,還是他視若生命的主子的救命稻草,能挑起主子情緒的人,這世上……當然眼底深處那抹常人不易察覺的防備,無不說明著這王府老人沒怎麼信任輕歌這祖孫倆,畢竟是宮裏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交托自己的信任呢!隻不過看著此次回來明顯“鮮活”起來的主子,福伯為這改變心酸欣慰,雖不知這祖孫倆是如何辦到的,但是隻此一點,就足以讓福伯把他們敬若上賓,即使這上賓有可能是細作、殺手,那也是能使主子活得像人一些的細作、殺手,不是嗎?唉,就這心理,此刻的福伯不可謂不是病急亂投醫,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是真的把獨孤夜當親兒子一樣疼。

福伯這一係列的腦電波,輕歌是不可能接受到的,不過這絲毫不妨礙她的一陣陣咆哮:“妹子”、“費心”?呸,誰是你妹子,想我花兒一樣的青春美少女,竟然被你這糟老頭叫妹子!誰要呆在這破王府,誰要費心?進府的一路上,輕歌可算看明白了,也問明白想明白了。一路上遇到的人幾根手指頭就數清了,一問才知道,這王府早就入不敷出,能留下的這幾人除了福伯就不知是什麼原因了。這下輕歌也明白了獨孤夜進門時掃過自己時為啥會感覺陰風陣陣,脊背發涼,原來獨孤夜這家夥帶我進來就是要我來打苦工的,自己還翩翩地湊上去,真想一嘴巴扇死自己。輕歌處於無比悔恨中,自己不就是想幹那麼一丟丟兒活,以後問獨孤夜要銀子好理直氣壯嗎?誰知道麵癱也是腹黑的主,誰知道這帝後這麼無恥,是的,是無恥,把兒子攆出來時賞了這宅子,誰曾想是隻有門麵的“豪宅”!